他身旁是林楚楚,肩膀上扛著她的女兒豆豆。
林楚楚半倚在宴司年肩頭,微微一笑。
“抱歉知夏,昨天是豆豆纏著司年不讓他走,他才留下來的。誰讓他對豆豆總是有求必應呢?豆豆實在太喜歡她的宴叔叔了。”
豆豆立刻大聲糾正:“才不是叔叔!明明是爸爸,我一直是這麼叫的呀,爸爸說了,我就是他的女兒。”
小孩下意識摟緊了宴司年的脖子,充滿敵意地看著許知夏。
林楚楚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語氣卻故作無奈:“司年就是太寵她了,知夏你別介意,就當童言無忌。”
她以為許知夏會如過去般難過,甚至失態。
誰知她隻是淡淡點頭:“好,我不介意。”
宴司年看著她不吵不鬧,心頭閃過一陣怪異感。
“你們剛才說什麼家人?”
他忍不住又問。
“還有,你手上怎麼拿著假條,是要去哪裏?”
許知夏隨口道:“替別人拿的。”
經理見她沒說實話,不禁挑眉。
可一看宴司年和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隻微微搖頭,沒說什麼。
宴司年莫名鬆了口氣:“也是,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有什麼家人,拿了條子又能去哪裏?”
他吩咐起經理。
“你給林楚楚批個假,時間和路線,跟我明天起調研的安排一致。”
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語氣,經理都有些無語了。
宴總竟然當著自己愛人的麵,要帶別的女人出去調研?
宴司年是他的上級,經理也不好說什麼,沉默著照做。
但他有種強烈預感,宴司年一定會後悔的。
“好耶好耶,能出去玩了!”
豆豆開心地拍著手,向後仰去。
宴司年熟練地伸手一撈,改為將她抱在懷中。
他望向豆豆那滿溢喜愛的眼神,讓許知夏心頭一澀。
許知夏很喜歡孩子,一直盼望能跟宴司年有一個孩子。
可他總皺眉拒絕:“你生了孩子,身材走樣,還怎麼跳《比翼雙飛》?而且我也不喜歡小孩。”
如今看到他對豆豆的寵愛,許知夏明白過來,宴司年大概,隻是不喜歡跟她有小孩。
宴司年注意到許知夏滿臉的失落,猶豫片刻,冷臉開口。
“楚楚是自由自在的性子,之前又吃了很多苦,我帶她出去轉轉,你別多想。”
許知夏卻笑了笑:“理解的,純潔友誼嘛。”
宴司年心中怪異的感覺越發明顯,他喊住許知夏。
“我明天才走,晚上我早點回去陪你吃晚飯,你做幾個好菜等我。”
許知夏“嗯”了一聲,平靜離開。
到了舞團後,許知夏找了一間舞蹈房,沉下心練習了起來。
她是一個認真的人,哪怕要離開了,最後的時刻也不會鬆懈。
許知夏練出一身薄汗時,門忽然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林楚楚。
“你還挺能忍,司年在我家過夜,連調研都要帶著我和豆豆,你真的不介意嗎?”
她的語氣刻薄無比,一改在宴司年麵前的溫婉模樣。
許知夏淡淡道:“我介不介意,關你什麼事?”
林楚楚冷笑。
“當然關我的事,你不過是我的替身!司年馬上要調到總部,全權接管宴氏是遲早的事,你配不上他!那天電話裏,我可聽到你提離婚了,既然都說出口了,就趕緊離開,給我騰位置!”
“如果不呢?”
“你也配說不?你信嗎,宴司年以後都不會再碰你!我會盡快給他懷一個孩子,到時候,他便會娶我。”
許知夏苦笑,自從一個多月前林楚楚回來,她和宴司年就沒有夫妻生活了。
原來才一個多月啊。
可她卻覺得好似過了幾輩子,那麼漫長而痛苦。
那一個個所謂純潔友誼的晚上,他真的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嗎?
想到這,許知夏覺得一陣惡心,忍不住幹嘔出來。
林楚楚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底閃過滿滿的算計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