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樣毫無根據的汙蔑,阮嵐梔語氣也忍不住冷了一些。
“三妹,你有時間為難我,不妨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也許紀公子推辭婚約,是因為祖母壽宴那日,你胡攪蠻纏,讓他當眾了臉麵。”
“好啊,你這是在譏諷我嗎?”
寧桑酒咬著牙,衝到她麵前就要打她:“賤人,你勾引我的男人,還朝我身上潑臟水。”
“寧桑酒,亂潑臟水的人是你不是我。”
阮嵐梔站住她的手腕,不卑不亢的跟她對視:“無論如何,我都是你長嫂,你動不動就刻意羞辱我,你懂不懂禮數?”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何況是她?
既然她寧桑酒不識好歹,那今日她便不再一位忍讓了。
“你......”
寧桑酒怔怔的望著她,片刻後忽地扭頭朝趙思榮看了過去:“祖母,你看看她,她定是跟紀清勾搭上了,有退路了,她都不怕我了!你要幫我報仇啊。”
“阮嵐梔,鬆開你三妹,去門外跪三個時辰。”
寧桑酒的話戳中了趙思榮的軟肋,讓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阮嵐梔有沒有勾搭上紀清暫且不論,但她和寧宸宥之間定然發生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
不然寧宸宥不會冒著惹她不悅的風險,準許阮嵐梔回阮家探親,還在她為難阮嵐梔的時候,出言維護阮嵐梔。
可惜,現在她沒有證據證明阮嵐梔和寧宸宥有染,隻能借著幫寧桑酒出氣的由頭對阮嵐梔小懲大誡。
她倒是要看看,今日寧宸宥是否還會出手保阮嵐梔。
心中這般想著,趙思榮就朝她的心腹嬤嬤打了個手勢:“吳嬤嬤,你在這裏盯著大夫人,不要讓她偷奸耍滑,也不準任何人靠近她。”
“祖母......”
她的懲罰不合情理,阮嵐梔心中有諸多不服,下意識的想要為自己喊冤。
奈何趙思榮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地懲戒她,不等她喊完冤,她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怎麼?難不成真讓酒兒說中了,你為自己找到後台了?現在你連我的命令都不放在心上了?”
“孫媳不敢。”
阮嵐梔呼吸一滯,強忍著屈辱走到門外跪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好好跪著,想想你做錯了多少事情。”
趙思榮滿意的笑了,這才帶著寧桑酒朝頌芝院外麵走了過去。
但吳嬤嬤沒走!
趙思榮和寧桑酒前腳出門,後腳她就搬了一張搖椅,坐到了阮嵐梔身邊。
“大夫人,你把腰背挺直一些,別故意偷懶,若你不按照老奴說的做,那老奴隻能找藤條抽你了。”
吳嬤嬤知道趙思榮討厭阮嵐梔,所以她對上阮嵐梔的時候,言辭間並無半分尊敬。
紅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猶豫半晌後,她還是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然離開了頌芝院。
......
“沒有任何異動?”
頌風院,寧宸宥的書房中,寧宸宥正扶額沉思。
他的腿邊跪著一個身穿藏青色勁裝的年輕男人,那人是他的貼身近侍魏峰。
此時魏峰的頭壓的很低,聲音也很沉悶。
“是的,大夫人每日都待在自己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爺,您是不是想多了?大夫人沒事瞞著你。”
不可能!
若她心中沒有藏事兒,她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為她找大夫。
寧宸宥眸色沉沉,張口就要反駁他的猜測,但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喧鬧聲。
“求求你們,你們別攔著我了好不好?我要見侯爺!侯爺,不好了,出大事了,拜托你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放肆,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敢在這裏大呼小叫?”
這是......紅蓮的聲音?
寧宸宥神情驟變,旋即就站起身來,推開了他書房的門。
果不其然,紅蓮這會兒就跪在頌風院門口,她身旁還站著兩個家丁,那兩個家丁正死死地拉著她,不讓她亂來。
“侯爺!”
寧宸宥一現身,紅蓮就看到他了。
她如蒙大赦,臉上布滿了淚水。
“老太君和三小姐誤會我家小姐和記公子有染,罰她在院中跪三個時辰,小姐身子弱,跪三個時辰會要了她的命的,求侯爺看在多年前我家小姐幫過你的份上,給她留條生路!”
趙思榮!
寧桑酒!
好好好,看來讓她們當真是活膩歪了!
等著吧,很快他就會讓她們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寧宸宥甩了甩衣袍,看都沒看紅蓮一眼,徑直朝頌芝院走了過去。
......
“跪好!”
頌芝院裏,阮嵐梔還在被吳嬤嬤折磨。
哪怕她已經跪的很直了,吳嬤嬤還是時不時的踹她一腳。
她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著,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腹中抽搐不止,好似有什麼東西要離開她的身體。
是孩子嗎?
這可怎麼辦才好?如果她在此時見紅,闔府都會知道她懷孕了。
阮嵐梔緊張不已,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終於,她支撐不住了,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梔梔!”
意識徹底消散前,她好像聽到了寧宸宥的聲音。
那聲音充滿了憐惜與擔憂。
應當是聽錯了吧?寧宸宥心中恨毒了她,整日以折磨她為樂,怎會憐惜她。
阮嵐梔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任由自己的靈魂,跌進了無盡的深淵。
“去,把餘岐請到府上來。”
頌芝院中,寧宸宥將阮嵐梔抱在懷中,一邊朝她房間中,一邊給魏峰下令。
“另外,將吳嬤嬤拖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