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村長在屋後翻地,聽到大兒媳在喊自己,放下手中的活,洗了手就趕來,誰知道就看到那個不省心的二兒媳要動手打人。
“爹,我不是......”蘇村長的二兒媳想要解釋,可她沒有理由,囔囔一會兒也不知道說啥便不敢出聲了。
她不敢對公爹怎麼樣,可她還不能對一個死了爹娘的女娃子怎麼樣嘛?她惡狠狠的盯著蘇小軟,恨不得將她給打死。
“小軟,東西你拿回去,以後別上山了,你想要還人情爺爺明白,就那麼個小忙,早就還完了,別送了。”
蘇村長知曉,抬棺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那丫頭來說,那是大恩,不還了心裏不安。
可這早就還完了,在收這些東西,那就是不知足。
“村長爺爺這是最後一次,您就收下吧。”蘇小軟的確是最後一次送,她知道人情難還,但人際關係,為人處事還是要做的不是。
該送的還是要送,不過送東西要有一個度,不能一直送與,時間一長,將人的胃口養刁了,反而會怪她,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蘇村長見蘇小軟都這麼說了,那他就收下了,他示意大兒媳將東西拿到廚房,在弄些菜給人帶回去。
蘇村長的大兒媳是個聰明的,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她接過背簍,視線落在裏麵的幾包藥上,下意識出口問道:“小軟,是生病了,還是小璃生病了?”
“我們都沒有生病。”蘇小軟沒有想到會問這話。
“那咋還有這些藥呢?”她不解的將藥從背簍裏拿出來。
蘇村長快步上前,看到那幾貼藥,忽然想起村裏的流言蜚語,他側身一臉嚴肅的問,“小軟,你真帶回來一個男人?”
“是救,村長爺爺,那人傷的很重,我不能當做沒看見吧,找了唐大夫幫他處理了傷口,這藥也是給他拿的。”
“唐大夫?你說的是唐學徒吧,他還沒出師呢,你也真是膽大,救個陌生的男人回來,又讓學徒幫忙看病,你這......不行,你雖然沒到婚嫁的年紀,可也待字閨中,不能在家裏放個男人啊,這不行。”
蘇村長連連搖頭,怎麼搞出這麼大的事情。
“那不然,把人給扔出去自生自滅?”
蘇小軟試探的詢問。
“放在你家肯定不行,孤男寡女的,你這名聲不想要了,以後還怎麼嫁人?村裏人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丫頭,真是悶聲幹大事啊。”
蘇村長愁的不行,也不能真把人給扔了,可又不能弄回自己家,他家就這麼大,人口有多,誰能管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爹,你還記得小軟家旁邊的空屋子不?不如將男人放在那裏養傷?”
蘇村長的大兒媳一聽,小軟家不能放,那不如放在隔壁了,那隔壁早就沒人住了,不如給那男人,讓那人養傷,等好了以後,還了小軟的恩情直接離開不就行了。
“行,這個可以,隻要不住小軟家怎麼都行。還得先給那人一個身份,不能讓小軟的名聲有損,小軟,就說是你娘那邊的親戚,這樣來往也不怕村裏人瞎想。”
蘇村長鬆了口氣,這事算是解決了,還是大兒媳好,聰明有腦子,不像他那二兒媳,隻會扒著一下小利益不鬆手。
而站在一旁的蘇村長家的二兒媳,腦子裏隻有陌生男人幾個字,其他的都沒怎麼聽,一心想使壞。
忽然想到什麼,她眼中閃過一絲惡意,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臭丫頭,你等著!
蘇小軟察覺到惡意,瞬間朝惡意來源望去,隻見那人嘴角的邪笑還沒有收回,她冷著臉盯著對方,心眼子不少。
蘇村長的二兒媳垂下頭正巧與蘇小軟對視,那漆黑帶著冷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早已看穿她的內心一般,嚇得她連忙別開視線。
她心裏有鬼,整個人看起來心虛的很。
緩過神後又覺得丟人,居然被一個半大的孩子嚇到了,她氣憤的回過頭,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蘇小軟,像是要找回自己的麵子一樣。
可此時的蘇小軟,根本就不給對方一個眼神,她則聽著蘇村長的安排。
“隔壁那房子已經多年沒人住了,現在將人丟進去也不現實,這樣吧,那房子的事情交給我,最遲明天就給整理出來,你也和那人說一聲。”
蘇村長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也聽蘇小軟說了,那人現在還趴在床上沒醒呢,想來也不會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這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行,那我和璃寶就不打擾了,先回去看看那人醒了沒有。”
蘇小軟向蘇村長和兩位嬸子告辭,帶著弟弟背著背簍離開了。
——
剛到家,踏進房屋就聽到一聲悶哼,隨即便是悉悉索索的動靜。
蘇小軟放弟弟到一邊去玩,她快步上前。
昏睡的男人終於醒了。
“小郎君,你醒了啊。”
她走到床邊蹲下與床上的男人對視。
“多謝救命之恩。”
男人的聲音沙啞,感激的衝著蘇小軟道謝。
之前他懷疑對方可能是追殺他的那群人故意弄的把戲,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誰會演個連續劇,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追殺他的人會這麼閑?
如果真是演戲,那他認了,並且送個小金人給對方。
“兩次,我救了小郎君兩次,”蘇小軟伸出兩個手指在男人麵前晃了晃,隨後有道:“我不管小郎君以前是什麼人,從現在開始,我便是小郎君的債主,隻望小郎君好好的養傷,然後還錢,幫我幹活,這些小事小郎君能做到吧?”
她歪著腦袋認真的盯著對方,她現在真的不管對方以前是什麼人,她隻知道,對方現在是自己的欠債人。
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能。”
他的確能,救命之恩,還兩次的救命之恩,這可真不好還,當他的債主是應該的。
“很好,希望小郎君說到做到。”
蘇小軟滿意的點頭,她要弄一個合約出來,不是她不相信對方,好吧,就是不相信,還是白紙黑字來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