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話音未落,阮薑薑攔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低頭看看,她買的東西很齊全,是個挺會過日子的小女人。
而這堆東西裏竟然還有幾罐啤酒,是給他準備的。
沈衡不由得勾勾唇,隨即一絲擔憂浮上眼底。她這麼急急忙忙是要去哪?再碰上剛才店員那種人,她能應付過來嗎?
......
阮薑薑頂著大太陽站在阮家大門外好久,才有傭人懶懶散散的走過來給她開門。
她們向來就是這樣對她的,門鈴總得摁上十幾遍,總得讓她在門外站上半個多小時,她們總得在屋子裏嘲笑她一番才把她放進來。
所以阮薑薑從中學起就住校了,六人間的宿舍雖然擁擠卻不會有人不讓她進門,而偌大的阮家別墅,根本沒有一平米是屬於她的。
但今天她回來,完全是為了媽媽。
在超市的時候她接到媽媽梁辛的電話。
梁辛痛哭著問她為什麼要嫁給沈衡那樣的人,為什麼瞞著她,在她住院期間就擅自做主,做了這麼大的決定。
“薑薑,你會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去的!媽媽寧可病死,也不能讓你跟那種人過一輩子!你給我回家去!”
阮薑薑鼻子一酸,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媽媽病死?就算前麵是個火坑她也會跳的。
然而這兩天相處下來,她並不覺得沈衡是個壞人。她勸慰梁辛,天無絕人之路,她肯定是嫁對人了,媽媽的病也會好起來。
就在這時她從電話裏聽見護士的聲音:“梁女士,您的欠費已經超過兩個星期了,您想想辦法,這一階段的藥可不能停啊!”
阮薑薑耳朵裏嗡的一聲,急匆匆跑到醫院看見被病痛折磨的媽媽,心裏像被什麼揪住那樣疼。
她早該知道繼父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可她竟然還對他抱有一絲希望,以為自己犧牲終身幸福,真的能給媽媽換來一線生機。
在醫院裏阮薑薑碰到張嬸,她是這個家裏唯一對她們母女尊重和照顧的老傭人。
“薑薑小姐,其實......你姑姑是給了你嫁妝的。”張嬸一臉為難,吞吞吐吐,“你姑姑雖然常年在國外不回來,但對你的事情還是惦記著。你嫁到沈家,她覺得委屈了你,就給了一份嫁妝,有三十萬呢,但她不知道你的賬戶,就讓大少爺和二少爺轉交給你。”
“薑薑小姐,要不你先把這錢要來,給太太付上醫藥費?”
......
阮薑薑深吸一口氣,在幾個傭人鄙夷嘲諷的目光中,一步步走進阮家大門。
一進去就見院子裏停了一輛新車,還是個不錯的品牌,豔麗的火紅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每一道光仿佛都在告訴別人它身價不菲。
大哥阮明軒和二哥阮明淮坐在客廳裏,見她進來眼皮都不抬,隻當她是空氣。
阮薑薑走到他們跟前也沒多廢話,開門見山說道:“我是來要我的嫁妝的。”
阮明淮這才用正眼看她,隻是那眼神充滿敵意和輕蔑。
他應該是這個家裏最討厭她的人,阮明軒完全繼承了父親的道貌岸然,盡管討厭阮薑薑,但有時候還會做做表麵功夫。
隻有阮明淮,表麵功夫也懶得做,從小就以欺負這個後媽帶來的妹妹為樂,打罵都是家常便飯,有一次大雪天他甚至把阮薑薑拖到門外,故意讓她穿著單衣站在雪地裏不給她開門。
那次阮薑薑高燒引起肺炎,差點兒危及生命,直到現在還有後遺症。
“喲,嫁妝?”阮明淮冷冷一笑,“什麼嫁妝,大哥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