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淵失約了。
不僅兩天後沒有回來,甚至已經到了返程的日子,仍然不見蹤影。
在付景淵離開的時候,沈青涵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所以現在的她十分坦然。
這七天,她獨自去看了很多地方,才發現原來旅行並不是非要兩個人。
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去迎合他人的喜好。
遇到喜歡的地方,可以坐下來慢慢欣賞;會和當地的本土居民交談,感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她想,她已經找到了旅行的意義,那就是認識世界,感知自我。
坐上返程的高鐵,沈青涵發現倒計時已經變成了“1”開頭。
她將目光望向窗外的稻田,還有15天,就要和這裏的一切說再見了。
回家後,她發現家裏和走之前沒有絲毫變化,由於出門太急,碰到地上還沒來得及撿起的相框依然躺在地上。
她心下了然,付景淵沒有回過家。
將行李放下,她開始把售賣出去的東西打包郵寄。付景淵很少在家吃飯,這些家電也幾乎沒怎麼用過,價格還算不錯。
東西實在太多,足足忙了四天,才將它們悉數寄出。
看著瞬間空蕩下來的家,沈青涵覺得心頭也暢快了一點。
她打開手機,大大的數字“10”映入眼簾,明天開始, 就是個位數了。
剛坐下準備洗澡時,門鎖便傳來響動。
付景淵那張疲憊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見到沈青涵的一瞬間,付景淵下意識地發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青涵喝了口杯子裏的牛奶,才緩緩開口,“快嗎?我已經回家好幾天了,我們隻定了一個星期的旅程。”
這時,付景淵才急忙拿起手機查看日曆。
他支支吾吾地開口,“青涵,我回來之後發現兩天處理不完,我就給你打電話,想告訴你我可能要晚點回去,但是你電話打不通,我聯係不上你,後來太忙了,就忘記了,實在抱歉......”
“你什麼時候給我打的電話?”
“走的第二天。”
沈青涵想起來了,第二天她正在爬山,也許是山上的信號不好,所以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提醒。
但如果他真心實意地想聯係她,總有辦法的。
他們剛在一起時,因為一點小事鬧了矛盾,她一氣之下拉黑了付景淵的微信和電話。
本以為這樣他就找不到她了。
但是付景淵不停地給她發著郵件、寫信讓室友轉交,甚至是聽歌的APP上都給她私發了消息。
能用的辦法都被他用了個遍,最後還用上了學校的表白牆。
沈青涵又笑又惱,最後還是原諒了她。
那時的愛情,純粹又美好。
可現在,僅僅是打了幾個電話就沒了後文,甚至連一條短信都不願意發。
想著想著,沈青涵忽然有些出神,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已經過去了六年。
見她不說話,付景淵以為她在生氣,繼續說道,“別生氣了青涵,是我不對,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沈青涵搖搖頭,“沒關係,已經過去了。”說著,便起身去浴室準備洗澡。
付景淵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沈青涵剛進浴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付景淵剛拿起手機讓她接電話,鈴聲便戛然而止。
刺眼的倒計時提醒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0點一過,他眼睜睜看著兩位數的倒計時變成一位數。
付景淵隱隱覺得,這個倒計時好像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眉頭緊鎖,卻始終不明白自己和這倒計時有什麼關係。
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此時,另一邊的沈青涵也望著水流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其實江淮月沒什麼事。
大數據推給了她一條微博,是江淮月發的。
【隻要我有需要,他就會隨時來到我身邊。】
配圖是付景淵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當時沒吃上的板栗燒雞和排骨湯,出現在了江淮月的微博裏。
她撇了撇嘴,這算什麼,情分轉移?
她順著那條微博,點進了江淮月的主頁。
發現她連發了兩條微博。
【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我一定要把他搶回來。】
至此,沈青涵內心已經了然,江淮月是故意把付景淵從她身邊帶走的,為的就是宣示主權。
也許,付景淵知道江淮月是沒有出事的,但他不敢賭,他怕錯過,所以百般猶豫下還是選擇回去陪她。
如果付景淵能稍微動點腦子,就會發現一切過於巧合。
但是他心中放不下江淮月,所以哪怕她在一份試卷上寫了顯而易見的錯誤答案,他仍然閉著眼睛給她滿分,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