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裴舟勳是去見她,還是鬼使神差打車跟著。
或許親眼見了,才能徹底讓我死心。
裴舟勳的車停在醫院門口,他下車後急匆匆跑向住院部。
我一路跟著在他進入病房後,停下腳步。
突然,裴舟勳暴怒質問的聲音從半遮掩的病房傳出來。
「安純,你為什麼要割腕?知不知道這樣我會擔心的啊!」
話音剛落,隨後傳來女人的啜泣聲,
「阿勳,你為什麼要把設計給我的婚紗送給徐靜睿穿,難道你真的愛上她了?」
我渾身一震,險些喘不上氣。
怪不得那件婚紗胸圍那麼緊,我那時沉浸在裴舟勳編製的謊言中,沒察覺到不對勁隻以為自己發胖。
為了能夠穿上他親手設計的婚紗,我每天瘋狂鍛煉減肥。
可到頭來,這件婚紗根本不是給我的。
「我知道你怪我當年拋下你出國,可我有苦衷的啊,我當年得了乳腺癌必須做切除手術,本來打算病情穩定後回來找你,誰知癌細胞又擴散了。。。」
安純話說到一半,當著裴舟勳麵拉開衣服,泣不成聲。
我看不清裴舟勳的表情,隻知他沒有避開視線,伸手幫安純穿好衣服。
隨後,他毫不猶豫將她摟入懷裏,「安純,這場婚禮她籌備很久,突然取消沒法跟其他朋友交代,你放心等結束後,我會陪著你走完剩下的路。」
我不願再聽隨即轉身離開走向婦產科,是時候該結束一切。
麻醉促使下,我冷得直打顫迷迷糊糊間想起從前。
剛和裴舟勳在一起前,我經曆過一段糟蹋的婚姻。
娘家以死相逼讓我嫁給酗酒成性的前夫,婚後我受盡毆打被迫背上債務,白天上班晚上還得去酒吧兼職。
第一次遇見裴舟勳時,他替我攔下顧客揮來的巴掌。
第二次遇見,他被人下了藥與我荒唐一夜,也是那時,我從他嘴裏聽到安純這個名字。
第三次他出麵以受賄罪將我那酗酒殘暴的前夫送進監獄,順利幫我解決離婚的事後,他提出與我交往。
我明知他心裏有別人,仍舊選擇飛蛾撲火,因為他是我貧瘠生活裏的一道光。
和他在一起的這五年,是我重獲新生的五年,他的溫柔嗬護讓我漸漸覺得自己是被好好愛著。
他也曾說想要與我有個孩子,想要有個家。
我以為他終於放下過去,為了與他有愛的結晶,即便身體不好依舊堅持打促排卵針。
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如今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