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喜歡的人!”冒出這個念頭後,她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就像是在絕境中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附近的兵士聽見了她的低語,卻沒能完全聽清,臉色陰沉地問道:“什麼?”
“管這小娘兒們嘀咕什麼,你們不上,我可就上了啊。”一個一臉凶相的刀疤軍漢不耐煩地邁步過來,直接將安知雨一把扛在了肩上,根本不給她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放開!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安知雨在他的肩上拚命地掙紮撲騰。
“管你誰,都到這來了,我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刀疤男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將她往帳篷裏帶。
安知雨被堅硬的肩膀抵住了腹部,顛得五臟六腑翻湧,再也忍不住,一股腦地將胃裏的湯藥全吐在了刀疤男的頭臉和身上。
刀疤男頓時一愣,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猛地將她甩到地上。
安知雨顧不得疼痛,迅速爬起,撲到輪椅後麵,用手中的小刀抵住了麵具男子的脖子。
“我是周小侯爺周泯的心上人!”
實際上,周泯是原主的心上人,但在這種情況下,安知雨隻好先撒個慌,將眼前的困境度過去了再說。
反正現在他們也找不到人證。就在三個月前,周泯便遇刺失蹤了,至今生死未卜。
而原主對於周泯的迷戀,也是長安城裏人盡皆知的。
好在原主雖有這個心思,卻從未做出什麼逾矩之事,所以周家也未作追究。
現下涉及生死,安知雨隻能先拿出這段韻事,以期能幫助她脫身。
“你們若是動了我,周泯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她強撐著強硬地說道。
刀疤男嗤笑一聲:“就算你以前真跟周小侯爺有關係,如今你已成為了階下囚,他還能保你?”
“怎......怎麼不可能?我們是兩情相悅,我們......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安知雨硬著頭皮繼續胡扯:“你要是不信,盡管去查。”
她說得義正詞嚴,一時間周圍的軍漢們也有些動搖,開始低聲議論。
徐副將排開人群走出,隱秘地和輪椅上戴麵具的男子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揶揄的笑容。
“周小侯爺已失蹤多日,你又如何知道他是死是活的?”
“不管他是死是活,總之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們若是逼我,大不了你們陪我一起下去給周泯解釋!”她眼角微紅,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腰杆卻挺得筆直,毫不退縮地與眾人對峙著。
“你想殺就殺吧,一個殘廢罷了,留著也是浪費糧食。”徐副將語氣涼薄。
安知雨聽得一怔:“你們不是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嗎?”
“是又如何?死在戰場上的兄弟多了去了。你要殺就趕緊,兄弟們還等著你呢。”徐副將毫不在意地回道。
聽到這話,安知雨絕望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輪椅上的男子,由於她緊張手抖,男人的脖頸已經被她劃破了一些,鮮血滲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抱歉。”她輕聲道,然後回手將小刀紮向自己的心口。
既然殺人無用,那又何必?
就在她緊閉雙眼,等待著疼痛和死亡降臨的時候,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她睜開眼,便看見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不知何時,那名麵具男已轉向了她。
“徐副將,把這個女人給我吧。”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卻並不難聽,聽著反而有種熟悉和親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