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沒有問題,蘇千禾不會讓自己這個恩人累著。
薑臨州用一種警惕防備的眼神看過來。
蘇千禾,“...... ”
怎麼感覺自己要占他便宜一樣?
“老公,外麵很冷,而且,你需要休息。”蘇千禾看到她帶來的被子,將它抱過來,“老公,你睡裏麵還是外麵?”
他們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休息是重中之重。
蘇千禾環顧一眼這個不大的屋子,心裏歎了一口氣,想在給房間在安一張床,恐怕有些難。
算了, 還是等她身體有了一些力氣再想辦法吧。
“外麵。”
薑臨州低著頭,讓蘇千禾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千禾點點頭,將自己的被子往裏麵挪了挪,快速爬上去,躺進被窩裏。
過了好一會兒,蘇千禾都沒有看到薑臨州上床,不解,以為他需要幫助, “需要我幫忙?”
薑臨州咬著牙,擠出兩個字,“不用。”
轉身將火爐的火捂好,來到床邊,將放在椅子上麵的煤油燈吹滅。
蘇千禾立馬感覺到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片冰涼襲來。
眼睛看不到,蘇千禾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身邊的人脫掉了衣服,躺進了被子裏麵,耳邊的呼吸聲異常的清晰。
薑臨州年齡不大,二十四五歲左右,可能是以前受了太多苦,整個人看著比較消瘦。
尤其那雙無悲無情的眼睛,特別適合冬天,破碎感十足。
蘇千禾腦中不禁在想, 也不知道他的臉是捏起來是軟的還是硬的,好想狠狠地將它蹂躪一番,讓他更加的破碎。
“哢嚓。”
外麵傳來雪將樹枝壓斷的聲音,讓蘇千禾回神 。
輕拍自己的額頭,她剛剛在胡思亂想什麼。
薑臨州看著無害,其實瘋起來鬼都怕。
說不定自己還沒有碰上薑臨州的臉,就被地上的三隻大狗咬得稀巴爛。
蘇千禾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還是算了吧。
“很冷?”薑臨州感覺到身邊人的抽氣聲,伸手將自己的大衣蓋到蘇千禾的身上,做完這一切,自己都直接愣住,手僵在半空。
蘇千禾也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身子立馬緊繃,不敢動一下。
“......是有一些冷。”蘇千禾緩和氣氛,小聲的道,“薑同誌,我有給你買棉衣,你為什麼不穿?”
蘇千禾想起第一次見薑臨州,下著雪,他隻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裏麵穿了一件毛衣,看著就很冷 。
“嗯。 ”薑臨州收回手,房間裏沒了聲音。
蘇千禾側過頭,看向薑臨州, “嗯”是什麼意思?
看著看著,困意來襲,睡了過去。
“臨州,昨天晚上冷不冷?”
蘇千禾隻覺得自己的身上很重,試圖將身上的東西推開, 又聽到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睜開眼睛,亮光從外麵照進屋裏,天亮了。
“不冷。”薑臨州請張書民進屋坐。
張書民往屋裏看了一眼,知道薑臨州的媳婦還沒有睡來,自己不好意思進門,擺擺手, “不用不用,我還有活要做,等到下午給你背兩捆柴火過來再進去。”
“麻煩叔了。 ”薑臨州沒有拒絕,他和蘇千禾兩人,都是不能幹活的人。
“不麻煩,那我先走了。”張書民將東西放下,匆匆離開。
聽著外麵的對話聲,蘇千禾清醒過來, 坐起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薑臨州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被子上麵。
蘇千禾會心一笑, 薑臨州這個人本質不壞。
“醒了?” 薑臨州走進屋,看都沒看蘇千禾一眼,“能下床嗎?”
“應該可以吧。”蘇千禾攥了攥手,有一些力氣,掀開被子,穿上大衣下床,開始洗漱。
走出屋子,視線所及,兩麵是山,兩麵白茫茫一片。
遠處有一些房舍,有嫋嫋炊煙。
這就是大西北啊。
蘇千禾在她的世界裏,隻去過大西北一次,也不知道這個地方與不與她的世界一樣。
她想,應該是不一樣的。
這本書的背景與七八十年代一樣,有些東西相似,有些東西則不同。
她現在在書裏,自然不能以現實的世界來看待。
隻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冷風吹過來,蘇千禾打了一個噴嚏,連忙往屋裏走。
這具身體簡直太差,受不得一點冷風。
薑臨州已經將火爐重新燃起火,上麵架著一個小鍋,裏麵煮著粥。
蘇千禾將床鋪整理整齊,坐到火爐前的小板凳上麵,後背已經是一片濕汗。
剛剛起床,她已經感覺到累了。
休息一會兒,蘇千禾將薑臨州幫自己買的藥全部拿出來,一一檢查。
薑臨州開口,“還有一批藥,過幾天會郵遞過來。”
“真的?是你買的,還是你朋友幫你買的?”蘇千禾眼睛一亮, 可以郵遞,是不是表示別人可以代買?
“我買的。”薑臨州好整以暇的看著蘇千禾,“我們現在居住的地方,很容易被查到。 ”
蘇千禾的希望直接打回現實,明白薑臨州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蘇家人不會放過我?”
“我不知道。 ”薑臨州伸手,揭開蓋子,攪了攪鍋裏的粥,再重新蓋上蓋子。
蘇千禾一點都不怕,蘇家就算要找她的麻煩,也需要一個過程,那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對付人還是有一些辦法的。
“老公,你當初打算來這裏,是想永遠待在這裏嗎?”
蘇千禾記得,書中關於薑臨州的描述,幾年未回京都,唯一一與女主有過交集,還是很快離開。
“嗯,以後這就是我的家。” 薑臨州這次是看著蘇千禾的眼睛, “你後悔了?”
“怎麼會?”蘇千禾放下藥,來到薑臨州的麵前,握住他的手腕,“老公,我來幫你把把脈......”
薑臨州沒有一點防備,自己的手就被人握住,柔若無骨的手碰上他的皮膚,像是觸電一般,讓他下意識收回手。
“怎麼了?” 蘇千禾驚訝地看著他, “我想幫你把把脈?再想想怎麼治你的腿。 ”
薑臨州麵色不愉,一個冷眼掃過去,“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