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這病在下已無計可施。”
聽見老大夫這句話,蘇月嬋握緊手掌,指甲陷進肉裏,陣陣刺痛不斷傳來。
如此真實的感覺,讓她越發確定自己重生了。
前世,少夫人因不能生育,又不願意讓少爺納妾,便折中想了個法子,讓她這個貼身丫鬟當通房給少爺生個孩子。
隻因她自幼在尚書府長大,母親是少夫人的奶娘。對少夫人予所予求。
前世她雖不情願,但在母親的三番勸導下,還是答應下來。
侍寢後,少爺江昱璟很是歡喜,連續月餘夜夜流連。
侍寢第二月,她便有了身孕,原以為還能當上姨娘享享清福。
李清薇卻在她孕五月時也診出喜脈!
江昱璟為表衷心,派人將她打殺,連腹中胎兒也不肯放過,用刀子刨開拿出生生掐死!
她拚命向李清薇求救,求她的小姐救救她!
卻沒想到李清薇之前糟了冷落,懷恨在心。
蘇月嬋想起彌留之際看到的血腥場麵,忍不住渾身打顫,胃酸翻湧。
老禦醫告罪起身,蘇月嬋順勢開口。
“少夫人,奴婢去送送李禦醫。”
李清薇擰著眉頭,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有心事將定未定,隻是隨意的‘嗯’了一聲。
蘇月嬋將李禦醫送出王府,然後又輕聲叫住了他。
“李禦醫,先前你開給少爺的藥,可否再留下一份,我家少夫人……還想再試試。”
李禦醫不疑有他,便從藥箱裏取出一小包催 情的藥粉交到她手裏。
待李禦醫走遠,蘇月嬋轉身看向庭院深深的王府,眼神越來越寒。
這一世,她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李清薇和江昱璟死無葬身之地!
“月嬋。”
庭院裏有丫鬟高聲叫喊,“少夫人尋你過去。”
蘇月嬋指尖一顫,眸光寒意森森。
她知道,那個可恨的女人要跟她商量代孕的事情了。
前世慘死,這一世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轍。
蘇月嬋眉頭緊鎖,手摁在小腹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肚子痛的厲害,許是吃壞了,容我先去方便一下。”
糊弄走傳話的丫鬟,蘇月嬋也不敢耽擱,繞開前院奔著東廂房去了。
東廂房,望月亭。
寧王獨倚亭台,對月小酌。
他今年三十有二,正值壯年,月下身姿挺拔,大袖流水,舉手投足間既有而立之年的沉穩,又有皇族渾然天成的威儀。
再看他那張臉,眉宇如畫,俊美如山,恍若謫仙。
亭外拱橋上,蘇月嬋螓首而來腳步匆匆,行至涼亭時她‘不慎’扭了腳,撞進他懷裏。
江玉絕醉醺醺的垂落眼眸,正要推開她。
但她衣頸間彌漫出來的異香讓他的心頭為之一顫。
“誰讓你在本王喝酒的時候過來的。”
他緊了緊眉頭,墨染的眸子幽暗深邃,蘊著攝人的寒光,他最是討厭飲酒時被人滋擾。
蘇月嬋心口沉悶,像是被擇人而噬的野獸盯上。
她裙下雙腿輕輕顫抖,有些懷疑勾引他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畢竟這位王爺也不是善類,傳聞他立身憍暴,動輒就會取人性命,想要利用他報仇,又何嘗不是與虎謀皮?
但想起前世悲慘下場,她緊咬牙關鎮定下來。
“王爺……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說話時咬著唇瓣,聲音可人,兩手箍著胸口,欲拒還迎。
江玉絕呼吸陡然沉重了幾分,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死死攥住她纖細白 皙的手腕,另一隻手拖住她的腰肢。
滾燙的酒氣暈在她的臉上,兩人臉頰皆是如同喝醉了一般。
“王爺……”
蘇月嬋聲若蚊蠅,低著頭不敢看他。
但江玉絕卻強硬的挑起她的下巴,盯著那水潤的紅唇喉結滾動。
江玉絕並非好 色之人,可此刻小腹處卻竄出一股無名邪火,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沒。
“王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這就告退。”
蘇月嬋仿佛此刻才晃過神來,連忙想要掙脫出來。
但江玉絕緊握著她的手腕,勢大力沉。
一拉一扯見,蘇月嬋衣領淩亂了幾分。
可好巧不巧,她起身的時候,又踩掉了羅裙,再一次衝擊著江玉絕的欲念。
蘇月嬋自認模樣生的誘人,再加上一雙修長的藕腿玉足,前世更是將江昱璟迷的神魂顛倒。
她就不信江玉絕不動心!
果然,江玉絕原本深邃如墨的眼眸變得赤紅,竟直接抱著她跌進金魚池裏。
“王爺,不要……”
水花四濺,蘇月嬋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可口裏的呻 吟卻又似貓兒一般,不斷的撩撥著他的心弦。
江玉絕醉的厲害,瞳孔迷亂,隻覺得燥熱越發難忍,連冰涼的池水都不能緩解分毫。
他拉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摔在床上,手段粗暴的撕開她的衣襟,幹燥大手摩挲著那羊脂玉般的肌膚,眼神逐漸陰沉……
蘇月嬋渾身戰栗,眼眸裏閃過一抹羞恥
“王爺,求你饒了奴婢吧。”
江玉絕渾渾噩噩,哪聽得見她在說什麼!
少女的幽香在鼻尖縈繞,江玉絕恨不能將那纖軟身子揉碎進身體裏。
蘇月嬋渾身輕顫,淚眼婆娑,剛要繼續求饒,卻又被江玉絕吻住唇,隻能發出輕微的嗚咽。
江玉絕被她誘人的聲音激得心頭煩悶,再也忍不住欲念,縱容欲 望傾瀉而出……
懷中女子的哭叫逐漸化作誘人的呢喃,含羞帶怯,時不時還夾著寫抽泣,似在努力隱忍。
時斷時續的輕語,像是蠱惑人心的藥,吞沒了他僅存的理智。
月色打翻了珠簾,是一夜春宵苦短。
翌日,天色蒙蒙亮。
蘇月嬋從床上醒來,眉頭緊鎖,事情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樣。
為了報前世血仇,她昨晚巧妙設計一番,趁著寧王醉酒給他下藥,讓他強行要了她的身子。
今日她本以為能借著此事在寧王那裏討個名分,往後好踩著李清薇和江昱璟那對狗男女。
可萬萬沒想到,寧王醒了以後竟然拂袖而去,根本就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蘇月嬋緊緊抿著唇,臉色慘白。
或許在寧王眼中,她也就是個身份卑微的丫鬟,睡了也就睡了,哪裏需要負責……
穿上衣服,她失魂落魄離開東廂房。
剛回到西廂,蘇月嬋就被叫到李清薇的房間裏。
“你昨晚夜不歸宿去了哪裏?”
李清薇麵色慍怒,表情難看得緊,“居然讓本夫人等了你許久!”
蘇月嬋自不敢說出真相,於是苦著臉找補道:“少夫人,奴婢昨日腹瀉不止,擔心讓少夫人粘上晦氣,所以連夜去看了大夫。”
聽見這番解釋,李清薇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她招了招手,將蘇月嬋叫到身邊,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月嬋,你跟著本夫人最久,現在有個天大的好事落在你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