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及時反應,接得快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
君平邑的臉色變了。
這位處變不驚,極少會有大情緒波動的少年將軍幾乎是強硬地拿走了她手上的戒指,眼神裏透著幾分餘怒未消的警惕:“神女大人,這個不行。”
薑佑千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忙開口辯解:“不…我不是,我沒有。”
但具體怎麼解釋她又有點心虛,畢竟她剛剛還在盤算這戒指值多少錢......
看君平邑這樣,這戒指對他來說,意義一定很重大吧。
薑佑千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說:“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放心,我隻收你決定給我的。”
這回輪到君平邑猶豫了,“不,這......”
他不知想起了什麼,眼底湧出幾分悲傷,到底搖搖頭沒說什麼,隻問:“你看這些夠不夠?”
薑佑千有心好奇,但兩個人畢竟不熟,索性也隻能按下心思,一一打量收到的東西,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嚇一跳。
首先是有五塊類似之前的金錠,分量小了約有一半,但勝在數量;其次是三枚玉禁步,薑佑千是外行,看不出門道,上手摸了摸,隻覺得質地細膩觸之生溫,像是教科書上會拿來做示例的玉佩。
剩下的則是一些男式玉簪和鑲玉腰封,薑佑千翻了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都是你的?”
她這一問,君平邑明顯誤會了什麼,“這些玉佩質地上乘,腰封的布料也是西域進貢的錦衣裁剪而成,你若能拿去出手,價錢絕不會低。”
“不是不是......”
薑佑千張嘴想解釋什麼,但看著君平邑握著龍紋戒指心神不寧的樣子。
她不免歎了口氣,有幾分沮喪。
明明也是想跟這位少年將軍打好關係的,怎麼弄成了現在這樣?算了,還是先回去吧。
薑佑千正經了臉色,囑咐了兩句自熱鍋的禁忌事項便準備告辭。
君平邑被叫了兩聲“君將軍”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居然陷入了回憶,甚至想起久遠的…父皇尚且疼愛他的那段幼年時光......君平邑臉上有些掛不住,咳了一聲,主動送她回鼎。
一路安靜,不時有百姓和將士朝他們問好,薑佑千含笑應著,君平邑神色也寬和幾分。
兩人氛圍好了不少,在回鼎離開的前一刻,薑佑千福至心靈,突然問了句:“君將軍,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們現在的國號是什麼,誰當政?”
雖然薑佑千下意識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找到這個朝代的記載,但到底是好奇。
曆史上,會有這麼一筆,記錄下一個窮途末路的將軍得到了“神靈的賜福”嗎?
聞言,君平邑眸底有幾分震驚,卻也如實答了。
“現今國號為炎,國姓為君,剩下的......我不敢妄稱父皇名諱。”
這下輪到薑佑千震驚了。
君平邑居然是皇子!皇子居然能淪落到如此境地?出征無糧,久無援兵......這是要亡國了嗎??
許是察覺到薑佑千要出言不遜了,身下鼎的吸力突然加大,薑佑千毫無預兆地被吸了進去,一眨眼,眼前已經是在冰櫃裏了。
薑佑千打了個噴嚏,趕緊爬出來,摸到懷裏的包袱完好無損不由鬆了口氣。
管他的,先把錢換出來再說。
興衝衝到上次換金餅的地方,原先的老板卻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胡子花白、鼻上架著一副小黑眼鏡,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小老頭。
薑佑千眨眨眼,總覺得這人一身行頭有點眼熟,卻也想不起在哪見過,不由警惕幾分。
“老板,之前的那個老板人不在嗎?”
“喲,來了個老顧客?老許也沒同我說呀。”
老板打趣了一句,慢悠悠起身,“小姑娘認錯人啦,這裏一直都是我的店,之前讓老朋友幫忙照看了兩天,現在身體好咯,我就又回來啦。”
聽起來精神頭不錯嘛,薑佑千放下心,“也不是很熟,就是想讓那位幫忙相看一下年份。”
她一邊說,一邊攤開包袱,將之前餘下的大金餅也一並拿了出來。
金光閃閃,小老頭眼睛一下瞪大了。
見此,薑佑千心裏有了底,頓時笑眯眯地開口:“怎麼樣,爺爺,都是好東西吧?換作旁人我都不敢拿出來的。”
“好啊好啊好啊。”
老板一連說了三個“好”,手腳變得利落不已,熟練地從櫃子裏翻出放大鏡和鑷子,翻來覆去看。
好一會,薑佑千等得有點焦心,不免插話,“爺爺,這些東西保真著呢,您先給我出個合適的價吧。不開玩笑,我這是急用錢,您要是爽快,以後我都來您這!”
老板搖搖頭,神色嚴肅幾分,“小姑娘,你這都是......竟都是古炎國之物?你從何處得的?”
壞了,碰到真懂行的了。
薑佑千有點緊張,“爺爺,我當然是正經渠道來的,你再問我也不會說的,你就說您能不能收吧,不能收我就去找別人。”
她說著把包袱一卷就要走,老板趕忙攔住她,勸道:“小姑娘,我看你也不像混這條道的,老頭得勸你一句,可不能收了來路不明的贓物,這種被查出來了會被追責,到時候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原來是擔心她被蒙騙,薑佑千鬆了口氣,繼續和他周旋,“哪有的事,就是黑市拍回來的東西,那攤主不識貨,被我撿了個大便宜。”
老板好像被說服了,連連點頭,一麵說自己姓陳,讓薑佑千叫陳老就是,一麵撥著算盤珠子。
一包袱東西,林林總總算下來,能有五十萬,玉佩占大頭。
薑佑千大喜過望,正要點頭,陳老板卻拿出了登記表,說:“小姑娘,不是老頭信不過你,這是必要流程,你去哪家肯定都是一樣要登記的,現在打擊盜墓犯罪力度很大,你可不要坑老頭我啊。”
她不是盜墓賊她當然行得正,根本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隨手唰唰唰寫完了手機號身份證號加名字。
待陳老板接過登記表上下掃了掃,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看向薑佑千,眼神驚疑不定。
“等會兒小姑娘,你爺爺......可是叫薑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