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汐換了套淺色的休閑服,較之前的西裝革履多了幾分隨性,但看向楚鳴喬的目光依舊是冰冷的。
隻一個對視,他便漠然移開視線,走到江之遠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呈現給她的,是一個淩厲疏冷的側顏。
楚鳴喬明顯感覺這男人對她有敵意。
可剛才為什麼又肯借給她紙巾?
大概是見她可憐吧。
她剛一走神,就聽江之遠點了她的名,“鳴喬,和你六叔是初次見麵吧?”
楚鳴喬趕忙回神,客氣道:“是啊,爺爺,一直久聞六叔大名,卻沒機會見麵。”
出於禮貌,她將目光落向江潮汐。
後者漫不經心地呷著茶,視她於無物。
秦瑛接話,“那一會兒就好好敬你六叔幾杯酒。”
楚鳴喬隻能順著往下說,“好的,媽。”
江潮汐眼皮都沒抬,“我戒酒了。”
“......”
江之外瞪他一眼,心裏雖不滿,但也不想當著眾人發作,隻得又起了個話題:
“潮汐,阿轍和鳴喬都準備要孩子了,你這當叔叔的也別落下,莫家那丫頭就不錯,你抽空去見見。”
江潮汐波瀾不興,“您安排就好。”
江之遠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臉色緩和了些,“那就明天,我讓人家說個時間。”
“嗯。”
秦瑛在旁邊沒話找話,“六弟這麼清冷的性子,真不知道談起戀愛來是個什麼樣子?”
江鴻淵笑著接話,“六弟隻顧著拚事業,怕是從來都沒談過朋友吧?”
“怎麼會?”江轍看了江潮汐一眼,也開口,“當年六叔讀大學的時候,我就聽說他心裏有個白月......”
“光”字還沒說出來,江潮汐的眼鋒便掃了過來。
不算多犀利的眼神,卻讓江轍的聲音戛然而止。
江轍旋即笑了笑,麵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
江轍雖然在生意場上一直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但很少有人敢給他臉色,就算偶有不帶腦子的對他說些極具攻擊性的話,他從來也是泰然處之,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他此刻在江潮汐麵前的反應,倒讓楚鳴喬有些意外。
見自己的兒子吃了癟,秦瑛有些不滿,但看看江潮汐的臉色,到底也沒敢說什麼。
江之遠倒也不是喜歡聽八卦的人,又接著之前的話題道:
“見麵後要合適就把婚事給定了,你早點兒有個孩子我也就放心了,我快七十了,早該退居二線逗逗孩子,你和阿轍都抓緊,誰先生下下一代,我就把最大的紅包給他。”
聞言,江鴻淵和秦瑛對視一眼。
老頭子這話說得隱晦,但兩人都聽出來,這紅包指的就是江氏的股權。
一頓飯吃得還算齊樂祥和。
從老宅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鐘了。
楚鳴喬自然是跟江轍一輛車子。
她一上車,江轍便拍拍大腿,示意她坐上去。
楚鳴喬看一眼他無波無瀾的表情,無從判斷他此刻的心情。
心下忐忑,卻又不敢忤逆他。
江轍用雙臂把她纖瘦的身子圈在懷裏,鼻尖在她頸上輕輕地蹭著。
他的氣息一下一下噴在她皮膚上,讓她警覺的神經一陣陣收緊。
“想出去工作?”江轍拿起她的手,用指腹在上麵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