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怯怯地往前移了移,側臉枕在男人的大腿上,如瀑的青絲掃滑過男人粗糲的手背。
順勢握住男人的手,細嫩軟膩的指尖曖昧地磨蹭著男人掌心的厚繭,圓潤的指甲蓋時不時刮過,像是被小獸用尖尖細細的牙齒齧咬著,不疼,卻泛入骨的酥麻。
向來清心寡欲的陸九昭,什麼時候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呼吸都有些不自然.....
他不安地往後挪了挪身子,林鶯時順勢依偎在男人懷裏,乖巧得不行。
“王爺,妾......”
陸九昭被氣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隻不過是一晚上,就從“奴”改為“妾”了,誰給她的膽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昨晚倆人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被他的笑聲打斷,林鶯時也不慌,香靨凝羞一笑:“王爺,你就留下妾吧,要是趕走我,就沒人給你聊天解悶了,妾會的東西可多了,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對於這個問題,陸九昭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相比於她的傾世容顏,他還是比較欣賞她能屈能伸的個性。
這個女人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朝堂之上都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如漠北自由灑脫,留著解悶也挺好的。
“妾還會作詩。”她嬌軟的身段斜斜依靠著門框,揮舞著紅袖,好似瓦舍勾欄裏招呼恩客的妓女。
陸九昭出門的時候耳朵尖尖都是熱的,回頭看了一眼女人,恍然有種在家裏逛窯子的感覺。
“王爺,屬下知錯了,還請王爺饒命。”淩雲負荊請罪,打著赤膊跪在書房門口,還背著一筐荊條。
這話看似是請罪,實際上是變相威脅,他要是真的敢要淩雲的命,乳娘估計會吊死在門口。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戎馬生涯這麼多年,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壞了自己的規矩。
“新帝登基,奸臣當道,你去司禮監當差吧,為本王分憂,也算成全你的一片忠心。”
淩雲說話都大舌頭了,司......司禮監,那裏麵都是太監,他要是去當太監,他們老陳家不就斷了根了。
他娘肯定第一個不同意,隻要他能拖到他娘過來......
“事不宜遲,你現在過去吧。”
淩雲假裝沒聽到:“王爺,屬下願意戴罪立功。”他從褲腰裏翻出來一個冊子,記錄林鶯時一路上的遭遇,“鶯娘就是林鶯時,家世清白,可放心食用。”
他說完,還伴隨著幾聲嘿嘿的壞笑,得意地朝青山挑眉,沒有屍體從房間裏拖出來,說明事成了,林姑娘還真厲害,僅僅一個晚上就拿下王爺。
“王爺,屬下這就去司禮監。”聽到重重的腳步聲,淩雲故意抬高了音調。
“我的兒呀,你這是怎麼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陸九昭太陽穴跳了跳。
董金花一襲鬆石綠織金鍛山水紋過肩圓領衫,走路帶風。
府裏的下人紛紛行禮:“董嬤嬤安。”
“老奴參見王爺。”董金花行了個大禮。
“董嬤嬤免禮。”
“王爺,淩雲可是做錯什麼了?”
陸九昭:“不礙事的,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