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妥,葉遲晚就讓李祈安躺到床上去,拿出銀針,在他腿上幾處下了針。
很快針就變成黑色的了,李祈安看著很淡定,這些年父王和舅舅為他尋過許多名醫,他早就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了。
可是那些人隻能診出他中毒,這麼多年了卻從未根治過。
“王妃可有辦法。”李祈安問道。
葉遲晚點點頭:“當然有啊,不然我和你聊那麼多幹嘛,不過你這個毒直到是誰下的嗎?”
“還能有誰。”李祈安咬牙切齒道:“這府中想要我命的就隻有他們。”
聽了他的話,葉遲晚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看著他的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祈安眼中的希望慢慢淡了下去:“若是治不好,王妃也不必哄我,左右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誰說治不好啊。”葉遲晚悄悄掐了他的腿一下,讓他看不起人:“我隻是奇怪宋側妃的身份,她怎麼會知道這種毒的。”
葉遲晚收回了銀針,繼續說道:“這毒本來不算什麼,可若是配著墨影花就會漸漸讓人不能行動,直到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動彈。”
“墨影花?”李祈安詫異,他的衣食住行向來是有人查過才會到他身上,可他從未碰過這東西:“可我平日裏都未接觸過此物。”
葉遲晚搖了搖頭,指著他的衣服問:“你平時熏的是什麼香?我看你這香有大問題。”
“這是禦賜之物。”李祈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這香是他出生起皇上就賞下來的,說是能為他緩解症狀,這麼多年他日日都在點,之前他也試過一段時間不點。
但是不點的時候覺得渾身發癢疼痛,點了香才好受,他就真以為那香是救他命的,沒想到是要他命的。
葉遲晚捂住耳朵,蒼天呀,怎麼一下又讓她聽到了這麼不得了的事情,她沒記錯的話李祈安今年剛二十吧。
他還是娘胎裏帶的毒,就是說二十年前皇上就想對鎮北王下手了。
“昏君。”李祈安的話裏全是恨意:“父王為他征戰多年,卻不想他一早就想要我們全家的命。”
葉遲晚把耳朵捂得更緊了,這是她能聽的嗎,現在這個王府裏也不知道有沒有間諜,等會給她也一鍋端了咋辦。
這邊李祈安氣的捶床錘的哐哐響,那邊葉遲晚摸到角落裏捉摸著怎麼能偷偷去亂葬崗偷一具屍體回來偽裝成自己。
許久,李祈安才冷靜下來,看著遠處的人,聲音緩和了不少:“王妃不必驚憂。父王戰功顯赫,又是他的親兄弟,如今父王垂危,他也不會急於一時。”
說著他垂下眼簾,聲音誠懇:“還請王妃盡快為我醫治雙腿。”
“這個你放心,我肯定是不會放著你和老王爺不管的,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比較痛苦。”葉遲晚去取了筆和紙。
她一邊寫方子一邊說:“這墨影花多少帶了點癮性,你要斷了它是會比較痛苦的,但是等你熬過七天,一切就會好多了。”
她寫完後把藥方遞了過去:“這方子製出來的香應該和你現在這個差不多味道,你先把香換了,別讓起疑,至於剩下的,要等你熬過了七天我才能幫你。”
“好。”李祈安收起那方子,鄭重的點了頭:“七日後我再來,這段時日還請王妃幫著照顧王爺些。”
葉遲晚點了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莫名也生出了些心酸之意。
誰能想到,鎮北王在外辛苦禦敵,在內卻被君主猜疑,發妻枉死,連唯一的嫡子也被毒害。
不過這些事情都快和她沒關係了,隻要她治好了李祈安,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她美滋滋的想著以後的逍遙日子,就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對了!忘記問他要點人手了。”葉遲晚一拍桌子,趕緊起身往外走。
李祈安可是要閉門七天的,那個下毒的人要是猜到他在解毒,肯定會對王府下手。
到時候要是把她這個王妃一起連著做掉了怎麼辦,她得多要幾個人來保護自己。
“王妃怎麼了。”綠盈正好開門,兩人撞了個滿懷。
葉遲晚正想說要去找人,就看到綠盈身後的一列人,連忙問道:“這是?”
“是世子爺撥過來伺候王妃的。”綠盈笑著挨個把幾人介紹了一遍。
葉遲晚看著這些人,心裏也滿意了不少,看來這個李祈安也沒有那麼狗嘛,還主動撥人過來了。
撥過來了四個護衛六個侍女,以後她這院子也是要熱鬧起來了。
“不錯不錯,男帥女美,以後我們院子就是卡顏院了。”葉遲晚樂嗬嗬的說。
綠盈在旁邊聽著,問了一句:“王妃是要給院子改名麼,卡顏院,聽著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原來我們院子還有名字啊。”葉遲晚隨口問道:“我們院子叫什麼名,我看門口都沒牌匾還以為沒有呢。”
綠盈答道:“思憂院,門口的牌匾是側妃之前讓人拿下去的。”
說到這,她還偷看了一下葉遲晚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王妃瞧著若是不喜,明日奴婢邊去讓人打個牌匾來。”
在大江朝一般是家中妾室惹了正房不高興,才會被摘牌匾,但是葉遲晚壓根不知道這個事情,所以一直也沒在意。
“思憂?這名不好,我們應該天天思樂才對。”葉遲晚大手一揮:“既然她都把牌匾帶走了,那我們就重新打一個,名字嘛就叫卡顏院好了。”
綠盈瞧著她沒生氣,才放下心來:“奴婢明日就按王妃說的去做。”
葉遲晚點點頭,正準備拿銀子給她,又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把她拉到房間裏麵。
“外麵這些人的月錢是誰給啊。”葉遲晚邊說邊偷瞄了外麵的人,心想她這本來就很窮了,要是多開幾個人的工資她開不起啊。
綠盈笑道:“王妃放心,都是從世子賬上出,連奴婢同紫蘿也是。”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葉遲晚放鬆下來,又想了想問道:“要不你現在把我們要打牌匾的事情也去和世子說一下,讓他順便把這個錢也出了。”
畢竟他明天都閉關了,現在不說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