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源看向被劃破血肉的手臂,疼的理智也清醒了不少。
薑妗趁此從他懷中逃出,染血的匕首,森然在他麵前舉起。
冷汗已經完全濡濕薑妗的發絲,麵上不褪的潮-紅,讓她看上去像個被煮熟的蝦子。
她分明已難忍到極致,可看向葉清源的目光,仍含著薄怒與清醒。
“薑妗,你瘋了!”
葉清源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情況下,她還要跟自己強。
“薑妗,這藥性霸道,我若不給你解,你會七竅流血而亡!”
葉清源低吼出聲,可下一秒,便見薑妗拿著匕首,狠狠劃向了自己的胳膊。
滿眼的血色,讓葉清源震驚錯愕,同時有種被打臉的嗡然。
他沒想到,薑妗就算自傷,也不願被他碰。
“薑妗,你——”
“滾!”
薑妗緊咬下唇,發狠開口,像一匹沾染血性的狼。
她眼中迸發的殺意,讓葉清源心悸,趕緊拾起散落的衣衫,慌不擇路的跑離了。
葉清源走後,靠著自傷疼痛支撐的薑妗,才扶著牆壁,踉蹌翻找自己戰後背回來的行囊。
並從裏麵掏出個瓷瓶中的藥丸,喂自己吞下。
她靠著牆壁喘-息,好一會,身上的灼熱感,才如潮退般歸為平靜。
還好,她五年征戰,經曆過太多敵人算計,自己調製出了些常備藥物,其中就有克製春-藥的,這才控製住身體。
不然,怕是真要被著霸道的藥性,折磨到七竅流血而死。
暗夜中,薑妗的眸底掠過一抹寒光。
葉清源竟用這種下作方式對待自己,看來這家人她必須盡早了斷!
次日一早,薑妗便來到了葉清源的院子。
見薑妗一晚無事,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葉清源眼底也閃過陣陣驚訝。
但他到底沒臉提起昨晚的事。
他知道薑妗是來做什麼的,經過昨晚的事,有些事,他也想明白了。
“我給你和離書,但你須立即替母親請來藥神醫!”
昨晚他失魂落魄回來後,葉老夫人又一次病情發作,折騰到天亮才將將安睡。
他不想再拿母親的安危,賭薑妗的良心了。
“沒問題。”
薑妗也懶得跟葉清源糾纏,玉佩到手,她現在隻缺和離書。
和離書像是早就寫好了,葉清源去書房中取來,親自交給了薑妗。
確認內容無誤後,薑妗簽上了自己的姓名,一式兩份,她與葉清源各自留存。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葉清源在接自己那份和離書時,眸底一閃而過的微光。
薑妗也不食言,拿到和離書後,便將藥神醫請了過來。
“若不是你這丫頭親自開口求我,就這般薄情寡義的人家,我是一步都不想踏入!”
須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藥神醫藥穀子,隨薑妗來到學士府門口時,便嫌惡皺起了眉頭。
知他是為自己鳴不平,薑妗心底劃過陣陣暖流。
“抱歉師父,事關和離一事,這是我對葉府的承諾,徒兒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藥穀子一聽“和離”,原本不滿地雙眸,霎時亮了起來:“你當真與那葉清源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