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那條大金鏈子可值不少錢呢,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幹一輩子都不一定買得起,這臟水你可不能潑我身上!”
“我不是給了你一串銅板嗎?”
麵對著聞歡死於一般的眼神,楊俊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那條金鏈子都快手指頭粗了!就換了一串銅板?誰特麼這麼缺德?”
“剩下的被王漢媳婦兒給我請郎中了。”
“那才幾個錢!而且我要是晚回來一點,你就被那個色狼種給......”
原本他還想發幾句牢騷,可麵對著聞歡極具攻擊性的眼神,終究還是沒再說了。
難怪自己在集市上碰到徐珊,這娘們兒就像見到了鬼一樣,鬧了半天,原來是幹了虧心事!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王漢!讓他來評評理,看看自家老婆做的是什麼醜事兒!”
......
而另一邊,縣太爺府衙門口的大鼓被人敲響,傳來一陣陣悶哼聲。
這種鼓一般隻有遇到冤情,受害者才會敲。
沒多久,兩個府衙官兵就走了出來。
“喂喂喂,別敲了!哪有大晚上過來敲鼓的?有什麼冤情明天一早再說!知縣大人要休息了。”
男子剛看到兩個官兵,順手將鼓錘扔到一邊。
“帶我去見縣令大人!”
兩個官兵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可又確認沒有見過!
因為此時胡郎中一隻眼睛被纏了好幾圈,剩下的白布都在腦袋上包著。
正所謂醫者不能自醫,所以他給自己包的布條看著確實有些滑稽。
“你是幹什麼的?縣令老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就是啊!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縣令老爺豈不忙死了?”
胡郎中連忙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你們兩個看清楚了,我可是胡狗剩!”
兩個官兵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才徹底看清來人。
“哎喲,怎麼是胡郎中啊?您被包成這樣,我還真沒認出來。”
“就是啊,胡郎中!到底是誰?竟如此膽大包天,敢將您弄成這個樣子?”
“快帶我去找縣令!”
“您請進!”
由於方圓十幾裏隻有他一個郎中,所以平時縣太爺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基本都會找他。
以至於胡郎中在整個府衙,地位挺高。
兩個官兵將胡郎中帶到縣太爺裏屋,此時縣太爺王景強正在跟一個年輕女子調情。
瞧瞧這位縣太爺的名字,著實是把規矩給搞明白了。
王景強,寓意不就是景朝強大嗎?
這是他近幾天剛納的小妾,新鮮勁兒還沒過呢。
隻是這人長相有點奇怪。
倒不是說他太醜,而是那兩個黑眼圈實在大的厲害,掛在眼睛下麵,就跟兩個黑眼珠子似的。
生得一副衰樣,總覺得他看起來不像縣令。
胡郎中剛看到王景強,立馬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縣太爺!求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王景強一愣。
“狗剩!你怎麼被搞成這個樣子了?”
胡狗剩兩條腿在地上摩擦,直接爬到了王景強麵前。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王大人!您可一定要給草民做主啊!我這隻眼睛一輩子都看不到了!”
王景強皺了皺眉。
“你這是被別人弄的嗎?”
胡狗剩連連點頭。
“是啊!被人一刀就給弄瞎了!”
王景強猛的拍了一把旁邊的桌板。
“本縣令倒要看看誰敢這麼放肆!竟然敢這麼傷害郎中?”
說到這裏,王景強拍了拍胡狗勝的肩膀。
“狗剩,這幾年你一直給我及我的家眷治療,這些情分我都記在心裏,你放心!這件事情本縣令一定會給你做主!”
“這兩天我就派人過去一趟,直接把凶手抓過來,到時候我讓你處置!”
狗剩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重重點頭。
“多謝縣太爺!那我就先回去了。”
“別急呀,我還想問你件事兒呢。”
說到這裏,王景強支開了自己的小妾。
“你說我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這都虧損兩三年了,平時你給我開的補藥我也按時在喝,怎麼就是不見好轉呢?”
胡狗剩一臉尷尬。
“這......縣太爺,身體調理乃是長期之事,急不得呀。”
王景強歎了口氣。
“好吧,如今也隻能先這樣了。”
胡狗剩出門之後,十分粗鄙的往旁邊吐了一口濃痰,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呸!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紀了,還整天想著搞小妾,你那破身體吃啥玩意兒都補不回來了!”
隨即他眼神變得凶狠起來。
“一個臭瞎子,一個賤人!老子要是不讓你們後悔終生,我就不叫胡狗剩!”
......
而另外一邊,楊俊還不知道麻煩將至。
一大早起床都沒來得及做早飯,直接就朝著王漢家趕去。
聽說最近幾天,王漢一直都在上工,所以必須得去早點兒,免得撲空了。
不過楊俊今天運氣不錯。
剛到王漢家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王漢就哼著小曲走了出來。
“呦,真是稀客呀楊瞎子,你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楊俊摸了摸鼻尖。
這事兒要是直接說出來,大家都會不好做。
可若是讓自己咽下這口惡氣,那絕對不可能!
所以該說還得說,不過要講究方式方法。
“你這是幹什麼去啊?”
楊俊明知故問的開口。
“廢話,當然是去上工了,這兩天東集市那邊有個商賈家托人壘牆,價格給的還行,主要是管飯,每天還能見著點葷腥。”
說到這裏,王漢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著楊俊。
“我說傻子,你該不是知道這個消息了吧?莫非你也想跟著我一起去?”
楊俊尷尬一笑。
王漢卻擺了擺手。
“這事兒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你根本幹不了。”
楊俊一臉不解。
“幹不了,此話怎講?”
王漢戳了戳他的身板。
“你小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就你這小體格子能幹點啥呀?我們做的可是體力活,沒點兒真東西還是乖乖在家裏眯著吧。”
說著王漢就準備走了。
“行了,回來再聊啊,我快不趕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