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波回到屋忐忑不安，腦子裏都是那條滑落的貼身褲子，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有意在自己麵前出醜，二十幾歲的白波想著想著熱辣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心臟像得了疾病，緊一陣慢一陣的狂跳。

正在想著，忽然從兩扇門裏進來一個衣不合體，貌不驚人的瘦小女人。

白波一驚那飄飄欲仙的感受都飛到九霄雲外，忙問道：“你是誰啊？怎麼走到我屋來了？”

小女人一張嫩嫩的娃娃臉，約有十六七歲，瘦小枯幹，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全。那該發育的地方，還沒有得道通知。一身肥大的衣服完全可以穿她兩個人，上衣穿在她身上成了連衣裙，她不該穿褲子，因為穿在她身上的褲子，像兩條布袋套在她腿上一樣。人卻是挺喜悅，說話甜甜的，“您是少爺嗎？”

白波不解地看著她說：“你找他有事？”

“我是新來的，次換少爺的傭人。”小女人看著白波說道。

白波突然想起來，爹叫自己過去，說給自己買個女傭人，當時自己也沒有放在心上，已為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這麼快這小傭人找上門。

“你是哪裏的人啊？為什麼會被賣到白家大院當傭人？”白波問小女人。

“我是河西吉林的，小時候父母雙亡，是舅舅把我養大的，舅舅說是因為養我欠下了你家的債，我是來頂債的。”她說著有些傷感聲音也變小了。

白波聽完生氣的說：“你舅舅也真夠可以的，把你養成這樣還欠下了債。”

“舅舅喝酒，一天沒酒，就打罵舅媽和我，有時候我和舅媽兩天都吃不上飯，還要給舅舅買酒。”說著話小女人流下了淚。

白波見女孩哭了很是同情的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舅舅叫我多餘，他說我克死了爹娘，他們生下我是多餘的。”

白波笑了一下急忙又止住，他覺得女孩很可憐，小小的年紀竟讓狠心的舅舅當債抵押了，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舅舅。

“多餘這名字不好，你已經來到了白家，以後要在白家待下去，沒有名字是不行的，以後你就叫白餘吧！”白波皺著眉說。

“白餘...白餘，很好聽的，謝謝少爺！”白餘高興的說。

白波見白餘高興的樣子也笑了下說：“真是個孩子，這麼快又高興了。”他走到白餘的身邊轉了一圈，用手提起她的衣角，肥大的衣服就快要從頭頂拉出。

白餘敏感的用手拉住有些害羞的說：“少爺這衣服是何管家幫我找的，我來時那身太破了，等我縫好送回我舅媽家。”

“為什麼還要送回去？”白波疑惑的問。

“我舅媽家連縫補衣服的補丁都用沒有了，他們不穿也可以做補丁用。”白餘說。

白波有些氣憤的說：“你舅舅這樣對你，你怎麼還想著他？”

白餘向下拉了拉肥大的衣服說：“我走了，就剩舅媽一個人幹活了，不知道舅媽還要受多少苦呢！”說完用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白波見她哭的傷心又輕聲說：“過幾天你拿點錢回去看看他們吧！”

“不用了，我來白家就已經給他們減輕了負擔，再說了我在白家一點活還沒幹，怎麼能拿錢回去看他們。”白餘忙說道。

“那好吧，你就在白家幹一段時間的活再拿錢回去。”白波又笑了下說。

白餘高興地說：“少爺，現在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不用了，我這現在沒什麼好做的，你先去量一下你穿衣服的尺碼，我讓裁縫給你做身合體的衣服，你的這身也一塊送回你舅舅家吧！”白波也高興地說。

白餘高興的跳著出了屋，白波看著天真的白餘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進了地主資本家的大染缸裏，就有好日子過嗎？窮有窮的憂愁，富有富的煩惱，今後的白家還有好日子過嗎？”

憂心忡忡的白波走出屋子，站在長廊裏看著遠處的莊稼，如今已事末署，連日的幹旱導致綠油油的莊稼已打了柳，孕育的含苞急需一場大雨。

白波手扶著長廊裏的大紅柱子，世間真的受到大自然的傳染，窮的窮死，富的富出由，就不能有平等的嗎？

白餘抱著晾幹的衣服走上石階大聲說：“少爺快進屋躲躲，來雨了。”

白波一時走神竟沒注意到烏雲已遮住了半邊天，幹旱的莊稼真的迎來了大雨。

白波跟在白餘身後進了屋剛剛關了房門，黃豆大的雨點就降臨了連日幹旱的白家大院，白餘把衣服放到床上手腳麻利的疊著衣服。雨越下越大，從房簷流下的水像掛了一條條水晶簾子，透過朦朧的水晶簾子看見瓢潑大雨在花園裏彙成溪流衝出圍牆的排水溝。

白餘看著外麵的大雨說：“下這麼大的雨還不知道我舅媽家會漏成什麼樣呢？”

白波轉身看著說話的白餘，一張失去光澤的娃娃臉，一雙很深邃又不大不小卻非常有神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兩邊各一個深深的酒坑，尖尖的下巴微微向前翹著。

白餘見白波在看自己有些害羞的說：“少爺衣服我都給您疊好了。”

白波一驚這才想起白餘是抱著衣服進屋的，他看著放在床上被疊的整齊的衣服，都是女人穿的衣服。那扣馱峰用的乳罩，兩條長長的代子撘在床上。那條淘氣的內褲，已洗去汙垢，正在看著白波。

白波指著衣服有些緊張的說：“你在哪抱來的？”

“少爺這不是你的嗎？在外晾曬了，我怕淋雨才抱回來的。”白餘慌張的說。

白波笑的前仰後合，白餘看著突然大笑的少爺有些發毛的又說：“少爺，少爺，您沒事吧？”

白波停了笑提起胸罩的帶子說：“這個你認得嗎？”

白餘搖了搖頭說：“少爺這個是您......”

白波控製了一下情緒用一種可憐的眼光看著白餘說：“這些不是我的，是住在長廊東屋裏的三太太的。”說完白波覺得自己一時衝動傷害了這個瘦小女孩的心，果然白餘捂著臉轉向門大哭起來。

外麵的雨停了，天氣變得有些涼爽，空氣也非常新鮮，花園裏的花朵洗去了滿身的灰塵變得新鮮豔麗，貪婪的吸著甘甜的雨露，孕育著含苞花蕾。

兩扇關著的門忽然開了，一陣花香味衝進屋內，一身錦緞旗袍立在了眼前。白波抬頭一看正是三太太。濃妝豔抹的三太太細聲說：“聽說老爺給少爺買了新的傭人，我來瞧瞧。”說著拉下白餘捂著臉的手又說：“呦，怎麼哭了？我說少爺這天都晴了，你怎麼還關著門？怎麼把人家姑娘都欺負哭了？”

“三太太您不要侮辱少爺，他沒有欺負我。”白餘搶話說道。

“好，好，是我錯了行了吧！”三太太話鋒一轉看著床上的衣服又說：“少爺，這衣服是你給三娘疊的？”

白餘上前一步搶著說：“是我疊的，外麵下雨了，等停了雨正要給您送過去呢！”

三太太瞪了眼白餘狠狠地說：“牙尖嘴利。”說完拿著衣服走出屋。

白波看著挨了罵的白餘說：“以後離著女人遠點。”

白餘點點頭。這時何管家走進屋說：“少爺，明天是七月十五了，老爺吩咐在祠堂為白家列祖列宗祭奠，讓你準備一下。”說完看了一眼梳妝台上漂亮女人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