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微微蹙眉,看向楚聿辭。
“雲神醫對我有救命之恩,鳶鳶是她最疼愛的小弟子。”
楚聿辭察覺到母親的認真之色,神色也嚴肅起來。
“兒子知道。”
“那宋之舟臨到婚期悔婚,還把鳶鳶逼迫出安陽侯府,必定對她傷害極大。”
“兒子知道。”
“你知道個什麼,我的意思是,兒子,咱們得有點自知之明,不能恩將仇報!”
楚聿辭神色依舊嚴肅。
“母親,兒子認真的。您盡管操辦,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狠狠打安陽侯府的臉!”
說完,他驀地放下茶盞,起身離開。
哐當!
茶盞接觸到桌案,竟直接四分五裂。
茶水順著茶幾邊緣緩緩的流淌到地上。
長公主眉毛一挑,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楚聿辭。
“你做什麼去?”
“兒子去見鳶鳶。”
他可等不到兩日後再回消息。
兩天那麼長,媳婦跑了怎麼辦?
等他身影消失不見,長公主看著地上暈開的茶水,麵上驟然浮現一抹笑容,隨即那笑容越來越燦爛。
她快速起身,在房間中走了兩圈,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衛嬤嬤的手。
“快快快,更衣,本宮要去見皇上!”
望月樓。
陸飛鳶靜靜的吃著點心,隻是時不時的有些失神。
陸羽見她第四次停下動作,上前將她手裏的點心拿下來。
“點心有罪,也不至於讓你一點點淩遲。”
陸飛鳶回神,仰頭笑了笑。
“大師兄,你忙完了?”
陸羽坐到對麵的椅子上,試了下茶盞溫度,將其推到陸飛鳶麵前。
“今天去見了宸王,感覺怎麼樣?”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匆匆一麵,倒也確定不了什麼。”
陸羽輕笑。
“有關於這位宸王的流言,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唯一值得誇讚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世。
不過,我看小師妹你,似乎有不一樣的看法?”
陸飛鳶想起今日見到的楚聿辭。
“流言往往人雲亦人、誇大其詞。
師兄聽聽如今外麵對我的議論,就知道流言大多不實。
我倒是覺得,那位宸王殿下沒有傳言中那般不堪。”
陸羽的神色逐漸認真起來。
“看來小師妹對此人的印象還不錯。”
陸飛鳶對上自家大師兄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
“大師兄放心,吃一塹、長一智。
我之所以去找宸王,不過是為了報宋之舟羞辱之仇,沒有其他的心思。
再者說,那位小王爺答不答應履行婚約,還不一定呢。”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錢掌櫃的聲音:
“東家、大小姐,長公主府的宸王來了。”
陸羽眼睛眯了眯。
“哦?”
陸飛鳶攏了攏眼眸。
“本來約定兩日後,當天就追過來了,想來是聽說了流言,來拒婚的。師兄,我去見見。”
兩日時間,就是希望他能考慮清楚。
楚聿辭這般迫不及待就上門,想來是覺得沒有可考慮的餘地了。
陸飛鳶下樓,隨即便覺得眼前一亮。
一身紅衣的青年筆挺而立,紫金冠葳蕤生輝,卻不及他眉眼璀璨。
他像是一道火,像是一束光。
安靜的站在那裏,就格外的耀眼奪目。
楚聿辭仰頭,鳳眸微彎,笑意躍然而上。
他雙手合攏,向前一敬,微微俯身行禮。
“聿辭見過陸姑娘。”
陸飛鳶驀地回神,三兩步下了樓梯,看著他的神色,頓了頓,也跟著拱手拜了拜。
“宸王殿下有禮。”
陸羽剛走下樓,就看到他的小師妹和一隻花孔雀互相鞠躬,就差有人喊夫妻對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