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安長公主府。
備受整個大周朝尊崇的長公主捏著帕子哭哭啼啼。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賬!”
長公主對麵,宸王楚聿辭淡定的喝著茶,狹長的丹鳳眼噙著淡淡的笑意。
“母親,這次手絹上的生薑汁抹多了吧,仔細待會兒眼睛疼。”
恒安長公主索性不裝了,將手帕扔到一旁。
“我這都是為了誰?你知不知道,你二十二歲還不成親,都影響我在朝廷中的地位了!”
楚聿辭皺眉疑惑:
“誰這麼不想要自己的九族,敢給您委屈受?”
“那是旁人給我委屈嗎?那還不是因為你。
本宮現在罵人都不敢,見誰都要三分笑,生怕得罪你未來嶽父、嶽母。
想當初,本宮可是想罵誰,就罵誰的!”
楚聿辭唇角微揚,俊美無儔的麵容帶著幾分不羈。
“您現在也是想罵誰就罵誰,您看誰不順眼,使勁兒得罪,不用害怕未來成了親家,兒子又不準備娶妻生子,。”
啪!
長公主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你敢!我告訴你,別管男的、女的,你今年必須給我成婚!”
“男女您都不介意了?”
長公主自暴自棄:
“母親如今也是想開了,隻要是活的,能叫聲婆婆就成!”
楚聿辭輕歎一聲:
“母親,不要無理取鬧,除非天上忽然掉下個媳婦來,兒子是不打算娶妻了。”
長公主有些沉默:
“兒子,是不是你幼年的那段經曆......”
看到她眼底湧起的自責,楚聿辭笑著搖頭。
“不是,不用多想,隻是單純沒有遇到過合眼緣的人而已。”
安撫好了自己母親,楚聿辭剛出後院,就見管家著急忙慌的往裏走。
“秦管事,怎麼了?”
秦管事神色又驚又喜。
“王爺,門口來了位姑娘,帶著長公主府的信物,說是來找您成親!”
楚聿辭眉梢微揚,丹鳳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天上還真掉下來個媳婦?
嗬,準又是送過來的探子。
不過,這次倒是有些本事,竟然搞到了母親的信物。
“母親剛剛睡下,不必驚擾,我去瞧瞧。”
“是。”
秦管事緊跟著,欲言又止。
楚聿辭轉眸看過去:
“說!”
“那個,王爺您不換身衣服嗎?
您頭上的玉冠也不怎麼亮眼了,換成長公主才讓人給您打造的紫金發冠?
那個亮晶晶的,可好看了,女孩子都喜歡。”
楚聿辭勾唇一笑:
“我要不要沐浴更衣、焚香祭拜之後,再過去?”
“焚香祭拜倒是不用,畢竟不能讓人家姑娘久等。
要不,王爺您抓緊時間洗個澡?”
楚聿辭不理會,直接來到大門口。
門口處,護衛站的筆直,麵上一片嚴肅,眼神卻不住的往門口瞟。
要不是嚴格記著規矩,不能開口,他們都想嗷嗷叫兩嗓子。
這麼多年了,終於有姑娘找他們小王爺了!
楚聿辭驀地停下腳步,狹長的鳳眸眯起,隨手從路邊摘了朵開的正盛的月季,漫不經心的走出府門。
秦管事瞪大眼睛,捂著心臟喘不過來氣。
完了,小王爺又要作妖了。
陸飛鳶拿著信物,盡管已經提前看過了有關於楚聿辭的信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據師兄們調查,這位宸王乃是恒安長公主嫡出,自幼備受寵愛,卻也被養的紈絝不成器。
年紀小的時候,就招貓逗狗。
長大一些,就眠花宿柳。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不行了,這才徹底收了心。
隻是性格暴戾,脾氣不穩定。
在宮宴上,都曾發火,親自動手揍朝廷官員。
大師兄說,楚聿辭是早就被排除在外的人選,勸她再思量、思量,她卻覺得極好。
陸飛鳶正想著,一道戲謔的聲音驀然響起:
“喲,哪裏來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