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十周年紀念日還有一天。
林複突然提出要換一個飯店。
“小文,世紀最近風評不是很好,我們不如換到風瀾吧。”
彼時我正在削蘋果。
聽到這句話,我一個不留神劃傷了自己的手指。
“嘶。”
我下意識的叫出聲。
“你就算不願意,也沒必要陰陽怪氣。”
我背對著林複,他根本沒看到我劃傷手。
“簡惜文,你這幾天變了很多。”
究竟是誰變了呢?
以往不屑於流露自己真實情緒的林複,現在變得大驚小怪。
我轉身舉起受傷的左手給他看。
這時林複才意識到自己話裏的不妥。
我似乎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瞬的愧疚,但也就那麼一秒。
“這點小事你不會讓傭人去做嗎?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勤快了?”
沒想到,看見我受傷以後他本能反應是責怪我。
在他眼裏,我究竟算什麼。
我忍著委屈,簡單衝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削個蘋果而已,順手的事情,沒必要事事都麻煩張姨。”
我端著切好的水果走到林複麵前,下意識遞給他。
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推到一邊。
“說正事呢,你盡快跟風瀾聯係,咱們換到那邊。”
“哦對了,下午我去看場地,你一定要記得跟他們預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完便上樓了。
甚至不等我的答複。
或許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命令我的生活。
從前隻要他一句話,我就屁顛屁顛幫他去辦。
在我們結婚以前,身邊朋友都笑話我是林複的舔狗。
說不定哪一天他心情不好就把我給甩到一邊了。
現在想想,他們說的沒錯。
無奈之下我親自打電話給世紀,取消了預約。
我一個人枯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往嘴裏塞水果。
似乎隻有這樣能阻止我即將落下的眼淚。
不知不覺間,我竟癱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被惡夢驚醒,一睜眼,已經四點了。
林複已經不見了。
我有些坐不住,決定去風瀾看看怎麼回事。
到了風瀾以後,遠遠地,就看見一對璧人有說有笑的。
那對男女,一個是我結婚十年的老公。
另一個是蘇白薇。
夢中的場景,竟然成真了。
原來他說的提前觀察場地,是為了和她約會。
這些年來,你和我說的,究竟哪一句話是真,那一句話是假?
那種無奈的痛感再次襲來。
或許,我真的該離開了。
我勉強換上一副笑臉迎上前去。
林複看上去很驚訝,蘇白薇則不然。
她得體的朝我打招呼。
“簡總,這麼巧。”
“對啊,這是我和林複舉行十周年紀念日的地方,還真是巧。”
我無力的笑笑。
蘇白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緊接著慌忙解釋:“簡總,你可別誤會,我和林經理也是偶然遇見的。”
“我知道,我隻是想跟林複說一下,澳洲那邊出了點問題,我要親自去看看。”
前幾天我已經跟林複說過了。
但很明顯他根本不記得我的話。
林複克製著怒火,壓低聲音。
“這些我回去說也行,沒必要非得跑來這裏親自跟我說,要是沒別的事情,你就快回去吧。”
可是我突然想今晚離開。
林複,今晚或許你見不到我了。
我強裝鎮定離開飯店。
這幾天小何應該將我吩咐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以防萬一,我還是打了個電話確認一下。
收到確認的回複後,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提上行李出發。
上飛機前,我給林複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我們離婚吧,徐律師會聯係你的。】
發送完最後一條消息,我關掉手機,登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