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在了徐菀身上,隻聽她有條不紊地說:
“煜衡那孩子也可憐,自小便沒了爹娘。來到侯府後,夫君又忙於家族生意,少有時間關心管教煜衡,才讓他養成了如今這種性子。
所以說到底,還是侯爺教子無方。若今後煜衡知錯想重回侯府,為娘的我必會嚴加管教他,定將他的性子掰正了。”
話畢,徐菀頷首,唇角邊暗暗勾起一抹壞笑。
她嫁給慕懷瑾的原因,除了他身負紫氣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個。
那就是嫁給了慕懷瑾,她就成了慕煜衡那個癲公名義上的娘。
若是慕煜衡將來得知她成了慕懷瑾的媳婦,那表情定極其好看。
徐菀就是這樣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誰若是惹了她,必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徐菀的話音落下,正廳內眾人都變了臉色。
慕懷瑾心道,小丫頭真機靈,話說的義正言辭,還給自己加了輩分。這個鍋讓他背,他就背吧。
“菀菀說的是。是我對煜衡疏於管教,才釀成大禍。若今後煜衡有悔改之意,兒子定當與菀菀一起將他改邪歸正,不讓娘和姑母操心。”
慕氏聽後氣得嘴都歪了,指著徐菀罵道:“死丫頭你還想當你煜衡的娘了!你想得美!有我這個祖母在,輪不到你來教訓煜衡!”
吼著,便拿起手邊的茶盞作勢向徐莞砸去。
慕懷瑾忙將徐莞護在身後,“姑母莫激動,當心傷到自己。”
廳內其他人也紛紛驚恐抽氣,起身向後退去,一邊跟著勸。
徐莞自慕懷瑾肩頭探出半個腦袋,好心好意地提醒,“姑母您把那東西放下,要不然會給自己招來血光之災。”
慕喜妹一聽更是怒不可恕,“你這死丫頭敢詛咒我!”一邊喊著,那茶盞也從她手中猛地砸了出去。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眼睜睜看著那茶盞砸在距離慕懷瑾三尺之處,碎裂成片。
而其中一片,摔在地上竟彈了回去,恰好打在慕氏的鼻梁和額頭處。
“哇呀!”慕氏尖嚎一聲捂住額頭,頓時感覺一片溫熱潮濕。
再將手拿下來一看,媽呀!流血啦!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兒,就見慕氏滿臉是血地站在那裏,殺豬般嚎叫。
“快把姑母扶回去!傳葉大夫為她醫治!”
慕懷瑾一聲令下,慕氏院裏的嬤嬤丫鬟們手忙腳亂地將她扶了出去。
廳裏終於安靜下來。
徐莞暗暗歎口氣,都提醒了會有血光之災,她還要砸,哎......
“哎行了,”老夫人低歎一聲,“煜衡那孩子已經被逐出侯府,我不想再聽到他的事。
懷瑾與菀丫頭的婚事已成,府內任何人不得再妄議此事。若要讓我知曉,當家法處置!”
盡管慕懷靈一臉的不情願,還是與二房一同起身應道:“是。”
黎老夫人則倦倦地說:“敏芝,一會兒你去喜妹那裏看看她怎麼樣。老身乏了,要去歇息了。你們都回吧。”
眾人跟老夫人行過禮後,都離開了南山居。
慕懷瑾一麵往外走,一麵向徐菀低聲道:“菀菀,委屈你了。姑母就是那種性子。她若以後還來找你麻煩,你就閉門不見。任何事我來解決。”
這番話聽在徐菀耳裏,自是有些感動。但徐菀可不是怕事的人,慕老太太來找她麻煩,她有一萬種法子能讓她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