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喜楠得意的對著弟弟飛了個小眼神,馮喜北高興極了,大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給!”刀疤不甘心地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用力塞到馮喜楠手裏。
馮喜楠接了銀子走到壯漢的麵前,伸出手,“你的!”
壯漢詫異的看著她,“你拿了銀子還不快走,還想幹什麼?”
“要銀子啊!這是他的五十兩,還有你的呢?也是五十兩!”馮喜楠挑了挑小眉頭,毫不客氣道。
“你他奶奶的......”壯漢氣的抽出刀就要劈去。
“給她!給她!”銀麵具用最大的力氣吼道,隨後他又驚懼的看了一眼那個一直虎視眈眈看著他們的母大蟲,他壓低聲音卻不失威嚴道,“給她!快給她!”
壯漢不得以,也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馮喜楠,“這下可以走了?”
“嗯,這還差不多,他們倆給了,就差你的了!”說著惦著銀子邁著步子向銀麵具走去。
“小崽子你還真是不知死活,敢訛詐我們的爺!”刀疤指著她開始罵道。
“噓!”馮喜楠將手指放在嘴邊,看了看他們,又指了指山上的老虎。
這時,坡上的老虎身子挺了起來,它晃晃屁股,昂著腦袋不疾不徐的開始下坡了......
“救我!”銀麵具指了指自己的腿。
“給銀子!”馮喜楠對他伸出手。
“給!都給你!”銀麵具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馮喜楠,“快!救我的腿!”
馮喜楠眨巴眨巴眼,將銀票打開,當她看到了銀票上的數,小嘴上揚,抑製不住的笑容溢了出來。
“你的腳踩了毒蒺藜,中了毒,對了,吃把野菜就好了。”馮喜楠隨口胡說著,她從地上隨便撿了把野菜,趁他們不注意在空間一個敞口的藥盒子上蘸了一下遞給他,“這些都吃了,吃完你就能站起來了,哎呀!老虎來了!我們先撤啦!”
藥盒裏麵是快速解藥,吃了很快就能將麻藥解開。
她說完,拉著弟弟撒丫子就向山下跑去,瞬間就沒了影子。
“爺!他們跑了!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跑了?”刀疤指著他們對主子道。
當他回身,發現自己的主子一手拿著麵具,一手拚命向嘴裏塞著野菜,狼吞虎咽的不一會就將一把野菜吃了個幹幹淨淨。
不一會,他果然能站起來了。
此刻老虎也已經向他們撲了過來,他抽出砍刀,回身向老虎砍去......
此刻,馮喜楠拉著弟弟一口氣跑到了山坡下。
“姐!咱們有銀子啦,可以吃攤坨子了,可以吃好多好多攤坨子了!”馮喜北興奮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小手邊說邊比劃著。
“沒錯,隨便吃!肉也隨便吃!弟弟你和娘想買什麼都隨便買!”馮喜楠笑彎了眼點點頭,豪氣的揮揮手。
“我想吃糖葫蘆?”
“可以!”
“吃......兩串......”馮喜北一手扭著衣襟,一手試探的伸出兩個小指頭,垂直頭不敢看馮喜楠。
“可以!”馮喜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馮喜北喜不自禁,“姐!那我再吃塊油炸糕......”
“可以!”
“燒雞呢?”
“可以!”
“姐!你擰我一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哎呦......好疼!”
姐弟倆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家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裏麵的吵鬧聲。
“賠銀子,我兒子可是在你這院子裏傷的胳膊,都花了一兩銀子了,這銀子你得出!”是大伯娘王氏的聲音。
“她大伯娘,凡是得講個理不是,大山的胳膊傷的和我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能讓我們出銀子?再說我們娘幾個都快吃不上飯了,一個銅板都沒有,更甭說一兩銀子了。”
是他們的娘劉氏。
“我可不管官那麼多,你們娘幾個餓死和我都沒關係,現在說的就是你們得賠銀子,我兒子是在你家受的傷,現在這胳膊都動彈不了,郎中說以後可能這胳膊就廢了!”
王氏抬高聲音叫嚷道。
“大山的胳膊這樣我也很難受,可這銀子我們實在賠不著啊,他大伯娘,你得講理啊。”劉氏聲音中帶了哭腔。
“不賠,弟妹就和我們去見官吧!”是大伯馮征的聲音,“大山在你家出的事,你肯定是脫不了幹係的,官老爺判你們賠多少,你們就得賠多少,到時候賠的肯定不止一兩銀子了,這是我們看咱們是一家子的份上才要的這麼點。”
馮征說著冷眼逼視著劉氏。
劉氏聽了要去見官,心裏咯噔一下,一臉的哀傷,默默的擦著不斷淌下的淚水。
她知道到了衙門,她就是有理也是說不清了。
就憑大伯子和大嫂那兩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拙嘴笨腮的她十個也抵不過他們兩個,去了衙門,他們娘幾個鐵定得吃虧了。
門外,馮喜楠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她料定這兩人,不單單是為了要這一兩銀子這麼簡單,他們定是心懷鬼胎。
果然,王氏和馮征看著劉氏不吭聲了,兩人得意的對了個眼神,王氏上前道,“弟妹,其實咱們一家人,沒必要為這家裏的事情鬧到衙門,我們也隻是因為大山要治病沒銀子了麼,這才來找你,但凡我們有法子,這事也就算了,我們吃點虧就吃點虧了,這不也是沒辦法麼?都是窮麼......”
王氏說著揪著衣袖還擦了擦莫須有的眼淚。
“可是你就逼死我,我也拿不出一兩銀子來。”劉氏低著頭,擦著眼淚道。
“沒銀子不是還有山腳下那八分地呢?”王氏試探的斜睨著劉氏道。
“哦!原來如此。”此刻馮喜楠算是明白了,他們家這八分地才是這狗男女此行的目的。
“那地都鬧了蝗災,今年顆粒不收......”劉氏有些詫異的抬頭喃喃道。
“唉!都是一家人,不收就不收吧,我們不嫌棄,就這樣吧,我們吃點虧,把地契給我們,大山這胳膊的事就算了,我們再不提這事了。”王氏說完還深深的歎了口氣,“誰讓他命苦呢。”
我呸!
門外的馮喜楠再也聽不下去了,踢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