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付出什麼了？你最多隻是在家做做家務，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你命好，長了張好臉，又嫁個好老公，要不然就你又懶又饞地德行，在家什麼都不做，早就餓死了！”

彼時，我們三人正圍坐在餐桌旁吃飯，此話一出，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明明這一桌飯菜都是媽媽燒的，可謝天嶼還是明裏暗裏在貶低媽媽，即便他自己碗裏還有一塊媽媽剛做好的可樂雞翅。

我趕忙出言製止：“哥哥說的不對，媽媽每天也很辛苦。”

然而我的話並沒有安慰到媽媽，她臉上的表情僵硬又痛苦：

“那你就不要吃我煮的飯！一邊享受著我的付出，一邊又看不起我，你幹脆滾蛋好了！”

媽媽像是氣得狠了，她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今天卻一反常態，把謝天嶼碗裏的飯菜全倒進了垃圾桶。

謝天嶼更是像炸毛的小獸，重重地把手中的瓷碗朝大理石桌麵摔去：

“不吃就不吃，你以為我很稀罕嗎！”

那隻瓷碗如同脆弱的玻璃花瞬間炸裂開來，無數碎片向四周飛濺。

媽媽坐在謝天嶼對麵，躲避不及，側臉被劃了一道長長地口子，鮮血不斷往外滲。

我被突如其來地變故嚇得哭出了聲，吳媽也聞聲趕來：“哎喲，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謝天嶼應該也沒想到會傷害媽媽，麵上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道：“活該！”

說完就惡狠狠地轉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回頭淚眼汪汪地去看媽媽，媽媽的眼神裏像是被沁了墨，深不見底，又平靜地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