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月回到房中不久,鼻青臉腫的紫蘇氣呼呼地拉門進來。
她一邊倒茶水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怎麼啦?”
“輸了!輸得不服,他們使詐!”
“那公子呢?”
“想來是去了牡丹閣。”
“不服氣,那就去邀他再賭一回。”
紫蘇驚詫地伸直脖子,她家小姐怎麼啦?
洛花月從大衣箱裏拿了十個金餅放在幾上,一雙大眼無比堅狠,“一局定輸贏。十個耳光!”
紫蘇垂首,小聲道:“可是紫荊姐姐的右手受傷了。”
“不礙事!”
紫蘇拿了金餅,腳步拖拉地朝門走去,洛花月抿一口茶水,揚聲道:“記住規紀,棄權便是認輸!”
紫蘇留下一個不解的眼神,拉門出去。
一個時辰後,一身灰的紫蘇拎著一手帕金餅入門來,卻是掩不住的一身喜慶。
“小姐小姐,我們贏了,這一次,把綠釵她們的私房錢都贏光了。小姐說得真好,棄權就是認輸!”
能讓紫蘇去挑戰,是提前做出了安排。
那錦衣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司直楊字的二公子,幾年前見過,雖是過去幾年,但那楊二公子眉眼卻是沒變,隻是人長高了些,而又早從楊氏嘴裏得知,她家二公子整日遊手好閑,吃喝玩樂,尋花問柳,最喜投壺遊戲,交友也是不問身份地位的。
回閣的路上拐去府門,吩咐小寧兒去楊府告知楊氏兒子在何地在幹什麼。
“小姐,那公子被她家婢女嚇走了。因此棄權。”
這就是對了,那楊氏不便入府,於是,如想象中一樣派隨身婢女前來,楊氏隨身婢女前來,那楊二公子豈能不被嚇走?
紫蘇嘴撅得很高,一副委屈的樣子。
心中詫異,洛花月道:“怎麼了?難道要我讚你嗎?”
“不是小姐!”
洛花月無奈搖搖頭,打個哈欠,起身朝內室走去。
紫蘇的目光追隨著洛花月身影,在她要繞過圍屏時喊道:“小姐,奴憋不住了。我們是贏了。可沒得抽她們十個耳光,紫荊姐姐還被打得很慘。”
楊二公子被嚇走,綠釵等人豈能罷休。
四大凶女中,綠珠可說是個打手,她纏住紫蘇,綠釵與綠翠兩人撲向紫荊,紫荊本贏弱,又大病初愈,哪是兩女的對手,再加上秋葉拉偏架,被打得遍體鱗傷。
“小姐,紫荊姐姐不讓給你說。”
洛花月沒圍屏,邊脫披風邊道:“出去吧!”
牡丹閣
洛花雨瞅著鼻青臉腫的綠釵、綠翠、綠珠,“喲,你們這是怎麼啦?什麼時候這般光鮮過?”
綠珠渾身都疼,摸摸高高腫起的臉,牙咬得‘嘎吱’響。
綠翠強撐著盈起笑來朝洛花雨走去,近前,蹲下,把壺給洛花雨添著茶水,“小姐,那楊夫人不知怎麼的知道楊二公子在我府,使了婢女前來,嚇走了楊二公子。奴們,奴們因此與那賤丕子們動了手。她們也是受傷不輕,尤其是紫荊!”
洛花雨憤憤地道:“定是那洛花月通知了楊夫人。”
綠釵把著酒壺慢慢走去,在幾前跪下,“小姐,你也不要生氣,你忘了,奴們與紫蘇她們耍錢這麼認真的真正目的。”
洛花雨陰冷一笑,“明日便是第五日,成敗還得看今晚!今晚一定要成功!”
—
晚飯時分,洛花月為紫蘇她們在廳裏大擺慶功宴。
吃得半醉,她帶著紫荊來到後院孤伶伶的那間房前。
這間房放著離亦城送來的那十六箱求親禮,除去八箱紫米糕,實則隻餘八箱。
那日去雲卷閣,她向夏連墨要了一名府衛,府衛一刻不離守在此房門前。
四日了,除了紫蘇與紫荊,無人進入此房。
“紫荊,這幾日我到底使了多少裏麵的金餅心裏也沒個準數,你進去瞧瞧。”
府衛打開鎖,紫荊進門去,洛花月望府衛道:“今兒高興,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到廳裏吃些酒吧。”
“謝大小姐!”
府衛隨洛花月走了,沒會兒,那房內傳出紫蘇自言自語的話,“這屋關久了,氣味難聞。”
接著,窗開一扇。
幾分後,所有的窗皆被打開,隨後,紫荊出門來,鎖了門,疾步離開。
她拐入林蔭小道,那府衛也沒回來。
廳裏,綠屏借口大醉,搖搖晃晃出門。
洛花月望眼門,接著勸府衛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