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你這丫頭摔得很有程度!”洛花月言罷,折轉身行去。
紫蘇撅下嘴,放開手,大步跟去,“小姐,奴也不瞞你,奴被抽了,綠翠抽的。抽得奴好痛。”
在幾前坐下,洛花月往盞裏倒著茶水。
這種耍錢的投壺遊戲看似簡單,可考的不光是眼力,還有腕力的拿捏與心理素養。
綠翠觀其外表文文靜靜,說話斯斯文文,處事不驚,通常這種人心理素養比較好。
紫蘇在洛花月身旁跪下,委屈道來:
“秋葉認輸,綠翠突然到來,她也要與奴耍錢,奴本不想與她耍錢,但她句句話難聽得緊,奴實在忍不住。依是比誰投得準,三局定輸贏,但增加了敲盆助威。兩局下來奴沒輸,可第三局的時候敲盆聲奇大,奴一個手抖,就,就輸了。”
紫蘇心性躁靜不下來,心理素養便是差,有幹擾聲很容易受到影響。放下手中壺,望著紫蘇,洛花月又想:早有傳聞那綠翠與綠菜好耍錢,尤其是喜歡投壺遊戲,還得一諢號——投壺姊妹花,如此的話,難怪紫蘇會輸。
“耍錢,怎麼還被抽了?”
“比試前,綠翠說盡耍錢沒意思,誰輸了還要輸一個耳光。”
洛花月拿眼輪著綠屏,“紫蘇傻,你難道沒聽過有關於綠翠的傳聞?”
綠屏在紫蘇身旁跪了,“奴好似聽過,但奴勸不住紫蘇。”
“是啊是啊,她勸不住奴。”
紫蘇作證,洛花月無言以對,抿口茶水,道:“願賭服輸,抽了就抽了!”
她不在乎,紫蘇大急,“小姐,可奴不服!”
“我今兒遊了一天的園子,累了。”洛花月揉了揉太陽穴,眼瞼一撩,“紫蘇,從紫荊回到這閣中我從未去看望她,你去瞧瞧,她的病是否也好些。”
紫蘇輕輕地回,“奴才不去。”
洛花月容色微微一沉,綠屏拉紫蘇起身,“紫蘇,走吧!紫荊姐姐很是想你。”
紫蘇與綠屏出門後不久,洛花月聽見,後院隱隱約約傳來紫蘇的嗬斥聲,堪堪地沒了。
紫蘇本沒心沒肺,嘴凶些,紫荊溫婉如水,加上綠屏做和事佬,紫蘇哪能再堅持怪紫荊?
綠翠介入,往好的方麵想,不過也就是下人們的玩樂,可往壞處想就不是那麼回事,綠翠可是四大凶女之一,洛花雨的房中丫鬟,因此,讓紫蘇與紫荊和好,這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安排。
一陣細碎的跑動響,門被人從外輕輕拉開,接著,探入一個小腦袋。
挽兩髻,用粉色絲帶係著,垂在兩側,眉眼兒雖不入畫,卻也是粉雕玉琢。
他用一種巴巴的好奇的眼神探視著她。
男孩是洛花月的庶弟,肖冬雪所生,剛滿五歲,是洛士武的心頭肉。
母憑子貴,肖冬雪如今的地位也是靠的這孩子。
難得見這孩子,見之他也是一副乖乖討人喜愛的樣。
心裏對這孩子雖有小小的怨恨,但更多的是為他感到悲哀,也不知肖冬雪那樣的言傳身教之下這孩子以後會成長為什麼樣的人。
懷著憐愛的心,“小洛日,來,到姐姐這兒來!”
男孩稍稍猶豫,閃身入內,卻是站在門前,歪著腦袋警惕地瞅著洛花月。
他眼中的姐姐是個害人精,是一隻老虎,現在是一隻變異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