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豐收節的鼓聲逐漸消停,康安基地的眾人熱鬧了一個晚上,此刻也陸陸續續往家屬樓走。
門外是眾人餘熱不減的談話聲,門裏麵的床上,一對身影緊緊糾纏著。
熱,好熱,怎麼會這麼熱!
宋初九無力地扭動身子,卻怎麼都緩解不了那股子燥熱。
她迷迷蒙蒙睜開眼,就見個平頭的帥哥躺在她身下,擰著眉,眼睛緊閉,俊臉上也是一臉難耐。
胡亂摩挲的手掌下,是結實的肌肉,手感極好。
宋初九磨蹭了會兒,竟是嘿嘿笑了起來。
是這段時間加班太忙了,沒滿足自己做了個春夢吧?
但這男人真不錯!
這胸肌,這腹肌,典型的糙漢子體格。
嗚,夢裏這麼“幸福”,老天爺對她不薄!
她千裏迢迢趕來醫術支援,這是她應得的!
索性是在夢裏,宋初九也不矜持,賺到了賺到了!
兩人翻來覆去,到了最後,宋初九被摁在床上,悶哼著。
結束時,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迷迷糊糊將要睡過去之前,她還想著,天亮得早點起來洗被單,可不敢被隊裏那些慧眼如炬的老專家們看見。
“砰!”
門外巨大的動靜將兩人同時驚醒,宋初九猛地坐起身,她愕然看著身邊一絲不掛的男人。
不是春夢嗎?!
怎麼醒來,身邊真的躺了個男人?!
被驚醒的男人臉色也不好看,他掃了一眼宋初九,眼裏帶著一份怒意。
他沒想到,隻是在豐收節上喝了一杯酒,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偏偏對象還是好兄弟的妹妹,將人都吃幹抹淨了,都不知道如何去跟兄弟交代!
“宋初九,葉瑾,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開門!”
兩人正是相對無言之際,門外又傳來了動靜,這次是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宋初九更是忍不住皺眉,她這是,睡了個有老婆的?!
“穿好衣服。”
她還在沉思中,身邊的男人已經開了口,低沉的嗓音裏帶著幾分沙啞。
這個男人......葉瑾是吧?
宋初九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著,人家都捉奸上了門,她該怎麼解釋。
但一看周圍環境,她心都死了。
被丟在地上各處亂飛的衣服,皺巴巴地浸潤著汗漬的床單,還有兩人身上遍布的痕跡,哪個都說不清!
完了,她堂堂中醫國手繼承人的名聲不保了!
她還在想,門就被人一把踹開,一群人烏泱泱從門口擠進來。
為首的是個穿著花布裙子,梳著大辮子的姑娘,正衝著這邊奔過來。
完了,這是苦主,宋初九身子僵硬,竟是沒法動作。
“好你個不要臉的宋初九,勾引男人勾引到我頭上來了!”
那姑娘奔到麵前,一巴掌就甩了下去!
舉起的手掌裏,一抹銀光卻閃了眼。
不好!
宋初九瞪大了眼,這姑娘是衝著讓她毀容來的!
她想躲,旁邊葉瑾動作卻更快。
他從空中截住那巴掌,牢牢地固定住,眼裏怒意更甚:“路悠悠你手上拿的什麼?”
隻見那女人手指中間赫然夾著三根針!
宋初九後背驀然一冷。
這麼重的巴掌,加上這三個針甩下來,毀容都是其次,眼睛瞎了,丟命都有可能!
路悠悠一擊不成,又被質問,巴掌大的小臉上漲紅一片,竟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倒是身後的人群裏有人喊道:“拿的好,劃死你個不要臉的淫婦!胖得跟豬一樣,還敢勾引別人的男人!”
這都是什麼?
宋初九皺著眉,上前一步想要解釋,就感覺腦子一暈,巨多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翻湧而來!
原來她在考察隊日夜加班,過勞死了,卻誤打誤撞穿越到了1976年的秋天!
麵前叫葉瑾的這個男人,是路悠悠的未婚夫,也是她哥哥宋石一的同班戰友兼好兄弟。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就叫宋初九,剛過18歲,出生後娘就死了,她爹嫌是個賠錢貨,娶了後老婆之後一直不管不顧,任她在豬圈長大,直到哥哥宋石一回家探親才發現。
宋石一一怒之下將15歲的宋初九帶在身邊養,一直養到現在。
路悠悠是基地軍長的女兒,平日與她素來不對付,又因為宋初九餓怕了喜歡暴飲暴食發胖,逮著個機會就喊她“土豬”。
而對於葉瑾這個沒什麼身份的未婚夫,路悠悠更是看不上,這次更是趁著豐收節,給兩人喝的水裏下了藥,讓兩人滾在一起,又看著時間喊來一大幫子人捉奸。
說的叫捉奸,無非就是想借眾人之口,解除自己不喜歡的婚約,順便,解決自己不喜歡的人。
宋初九平日為人軟糯,也是不想給哥哥添麻煩,誰見了都能踩一腳,這會兒更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罵她。
好好,這麼玩是吧?
宋初九冷笑一聲,捋起袖子就要開罵,冷不丁旁邊葉瑾開了口:“今天的事情怎麼回事你心裏清楚。”
“初九不是你們口中的那樣,這件事是我對不住她,我對她負責,我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