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現在的小諾對陳甘霖並沒有男女之情,她把陳甘霖當做哥哥、朋友,唯獨沒有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
我歎了一口氣,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
小諾看到我愁眉不展的表情,真心實意地建議道:“姐姐,或許我們有另外一種辦法呢,比如說我現在開始不喜歡陳甘霖,避免和他多接觸呢?那麼未來的你也不會喜歡陳甘霖,這樣的話,是不是根源上解決了問題?”
我呆住了,隨即想到這是個辦法。
為什麼我剛剛沒想到呢?
隻要她不喜歡陳甘霖就好了。
不喜歡......
我腦子開始劇烈的疼痛,像個木馬病毒一樣擴散開來。
腦袋裏頭好像有一個程序就是:我必須喜歡陳甘霖。
當我開始質疑,有稍微違抗的念頭,我就像被觸了電一樣,身體和精神上都很難受。
小諾發現我的異樣,“姐姐,你怎麼了?”
看到小諾擔憂的目光,我下意識用顫抖的雙手去安撫她:“沒事。”
但是我忍不住地想,世界上人這麼多,這個不行換一個不就成了,我為什麼一定要喜歡陳甘霖?
為什麼......
不。
你隻能喜歡他。
“啊。”我禁不住抱頭,身體的不適感又來了。
我腦子裏好像有一個聲音,它在說,你必須喜歡陳甘霖。
這種感覺來得無緣無故,“陳甘霖”這三個字總讓我的理智消耗殆盡,它似乎是一道寫好的程序,而我隻是一個遊戲裏的NPC。
隻需要遵循程序行事,以至於我從未懷疑過內心。
“我給你倒開水喝。”
小諾看我的臉色太蒼白,自告奮勇地去給我燒水。
我獨自待在房間裏發呆,慢慢好了一點,我百無聊賴地走神,雙手蜷縮,手指接觸到床板。
突然之間,食指不小心摸到幾道刻痕。
我身子頓了頓,有一絲不對勁。
我試探地摸了摸木板的紋路,辨別一會,這似乎是字?
不過我並不確定,我站起來看了看剛剛在的位置,然後蹲下來去看床板底下。
這時,小諾端著熱水的碗進來:“姐姐,你喝點開水會好一點。咦,你在看什麼?”
我回頭:“你有在床板藏什麼東西嗎?”
小諾把碗擱桌上,回道:“沒有。”
我轉轉眼珠子,思考一下:“小諾,你幫我找找手電筒看看。”
小諾:“好。”
不一會兒,我和小諾一起蹲在床邊,拿著手電筒照亮床底下的木板。
木板靠外的一塊板刻了六十五個“正”字,我大吃一驚,立刻看向小諾。
沒想到小諾也是和我一樣震驚的表情,我們倆對視後一愣,隨即又看向床板有些不可置信,然後麵麵相覷起來。
我指著那些“正”字,問一旁的小諾:“這你刻的?”
小諾連忙否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要是媽媽知道了,肯定得打我!”
小諾沒說謊的必要,於是我這次更加細致地來回觀察,伸手摸了摸那些“正”字。
我發現,這似乎是拿小刀一道道刻出來的,每一個“正”字都整齊有序,刻的人一定很認真。
小諾不禁咋舌:“怎麼刻這麼多?我記得床板沒這些字才對的啊。而且,為什麼隻刻‘正’字,好像在選舉候選人一樣。”
我想了想,也開口道:“不,不對。‘正’字不一定是用來選舉的,它首先是拿來記錄數量的,一個‘正’字有五筆,代表五個的數量。”
我再一數床板“正”字的數量,一共有六十五個“正”字,乘以五筆,那一共是三百二十五個的數量。
我思考著問題:“三百二十五個,這個數量好龐大,這代表什麼?總不能是家裏進賊了,又是誰刻的呢?”
進賊不偷東西,就蹲床板刻字也不太現實。
爸媽也不可能,而且是不允許我在牆上亂塗亂畫的。
小諾也知道,不可能明知故犯。
那麼誰會刻呢?
......比如我會,但是我今天才來這裏。
如果是我,現在我來到了小諾時空,每兩個月要回去一趟我的時空,那麼我記錄時間的方式,可能會采用這種方式。
同時,在我第一次回我的時空後,我會回我的房間去看我的床板,看看這是不是現實,還是來源於我的一場夢?
我靈光一閃,想到中午遇到的那個時光修訂者強調的話:“你最好真能做到,不然我的懲罰會讓你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擁有時光回溯的能力,可以穿梭在兩個時空。可能我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經來到了小諾時空,認識了存在於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