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救軒轅夜身中劇毒,喉嚨受損,說話困難。
軒轅夜得知幽冥泉有治療我的靈藥,星夜兼程去取。
走之前將有孕的我安頓在不起眼的院落,裝作不重視的樣子。
結果當夜,柳如煙帶著她的女兒和數十人砸毀我的住處。
沾上鹽水的鞭子揮上我的脊背。
狠狠地踩在我的肚子上,獰笑著說要打落我肚子裏的野種。
我痛苦哀求她放過我的孩子,換來的是她一刀插進我的肚子。
說要替軒轅夜清理門戶。
可她不知道,軒轅夜愛我如命,還是個瘋批。
她,完了。
1
“瑤瑤,最遲明天中午就會回來,等我拿來靈藥,你的嗓子很快就能順利說話了。”
“嗯,我等你。”
“乖。”
軒轅夜滿臉的柔情跟我說完話後,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門外 。
我滿心期待著等他回來後給我帶來靈藥,撫摸著肚子裏的孩子,漸漸沉入夢鄉。
再次醒來,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我問侍奉在側的婢女才知已經三更天。
許是下午睡得多這會兒反倒不瞌睡了。
竟隱隱約約地聽到外麵有吵鬧聲逐漸接近。
“我專門找你父親打聽了,你表哥要去幽冥泉取幽靈草,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那軒轅宗主肯定是給黃小姐去取的吧,畢竟黃小姐上周被毒蛇所傷,現在蛇毒還沒完全解完。眾所周知幽靈草可是能解百毒的,而且還有生肌玉膚,美容養顏之效。”
“那是當然了,我和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我受傷了他自然擔心,幽冥草還是我告訴他的。”
“不過我聽說軒轅宗主一個月前帶了一個女子回來,這靈草會不會是給她......”
“怎麼可能?醫師說了,那女子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說不定是用了什麼法子勾引的表哥給她帶回來,我今天就是要會會她。”
“就是,要不然帶回來一個月了怎麼不讓她出來見人,說不定孩子都不是軒轅宗主的。”
“說得有道理,現在外麵的狐媚子手段可是多得很,一會兒看見她了我們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淩霄宗宗主夫人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這些話語明顯是衝我來的,且話裏話外不懷好意,我不由得蹙眉。
我讓侍女去打聽。
她很快就回來稟告,說是軒轅夜的姨母柳如雲帶著一群人過來了。
小院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因承受不住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灰塵。
侍女上前一步嗬斥道:“你們幹什麼?這是軒轅宗主的院落,你們竟敢擅闖,等到軒轅宗主來了一定會對你們嚴懲......”
啪的一聲,侍女被對麵的女子打倒在地:“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對我們大聲嗬斥,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是軒轅宗主的表妹黃婉月,這是她的娘親也是軒轅宗主的姨母柳如煙。”
2
軒轅夜的姨母?
那以後也會是我的姨母。
我上前一步想要行李卻被捏住下巴。
柳如煙猶如看垃圾似的眼神在我臉上掃來掃去 :“怪不得能哄得軒轅夜給你帶回宗門,長得確實是一副狐媚子相。”
說完用手帕擦了擦碰過我下巴的手,看向黃婉月:“還記得我教過你的嗎?對付這種挑釁上門的女人就該給我狠狠地打回去,讓她們再也生不出一點心思。”
黃婉月臉上的笑意變得惡毒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前。
我轉身想跑被她揪住頭發甩在了地上。
“我當然知道了,小時候看你和我父親那些妾室鬥我早就學會了。”
“軒轅夜是我看上的男人,你竟然敢勾引他,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黃婉月騎在我的身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扇在我臉上。
我奮力掙紮,奈何不是習武的黃婉月的對手。
我隻能扯著嘶啞不成句的嗓音解釋:“我......沒有......勾引......”
一年前,我和被人追殺的軒轅夜一見鐘情。
為了他擋了敵人刺來的一刀。
刀上有毒,自此我的喉嚨嘶啞難聽,聲音也發不全。
一個月前。
軒轅夜當上了宗主,有能力保護我了才把我接到淩霄宗。
想要等我的喉嚨治療好後再告訴眾人。
奈何黃婉月根本不聽我的解釋,還嘲諷我的聲音:“聲音這麼難聽還能勾引的表哥夜夜宿在你這裏。”
“是不是就憑這一張臉,我看不如毀了吧,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勾引男人?”
旁邊的人立刻拍馬屁地遞上一把刀:“黃小姐,我這裏正好有一把刀,借給你用,讓這狐媚子嘗嘗你的厲害,等到她毀容了軒轅宗主肯定看都不看她一眼。”
“就是,什麼賤人,也敢跟黃小姐爭,宗主夫人的位置必須是黃小姐的。”
柳如煙冷冷地把玩著一個頭飾,笑得滿眼諷刺:“一個不知哪個旮旯角落裏出來的賤人,也敢跟我的女兒爭,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都給我好好伺候伺候她,讓我滿意了我這顆東海夜明珠打造的鳳頭釵就賞給誰?”
眾人看著哪怕在夜色裏依然閃閃發亮的風頭拆,眼睛都亮了。
都開始卷起袖子朝我撲了過來。
“劉夫人放心,這個小賤人不值得您動手,我這就幫您教訓她。”
“劉夫人就在那看著就好,這種賤蹄子不能臟了您的手,她既然敢來跟黃小姐搶軒轅宗主,想必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侍女哭喊著撲到我的身上:“你們不能這麼做,小姐是宗主的救命恩人,宗主說了誰都不能欺負小姐。宗主是去給小姐取靈藥治療嗓子了,你們要是敢動小姐一根毫毛,宗主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3
侍女照顧了我一個月。
自然知道軒轅夜平時對我言聽計從,我磕了碰了他都要皺眉好久。
我眼眶一紅他都能立馬下跪認錯哄我。
是真的把我當成眼珠子在疼惜著。
但是黃婉月他們可不相信。
尤其是聽到她說軒轅夜是給我取靈草後,命人拉著侍女。
左右開弓不停地扇她的臉,還不停地咒罵。
“你個小賤蹄子,不愧是賤人身邊的走狗,我表哥明明是給我拿靈藥去了,你竟然敢說給那個小賤人,她是什麼東西,她配嗎?”
“就是,黃小姐,別聽她瞎說的,宗主要真是對她那麼好,怎麼會不敢讓宗門裏的人知道呢?”
“就是,我看她就是故意那樣說,想讓你放她一馬,真是卑鄙無恥,滿肚子算計,這樣的賤婢就該打死。”
侍女的臉慢慢腫了起來,還在向她們為我求饒。
黃婉月取下頭上的簪子直接插入侍女的喉嚨:“既然你這麼護主,不如和你的主子一樣當個啞巴吧,哈哈哈”
“不......”
我想要上前去阻止卻被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眼睜睜看著侍女的脖子噴濺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眼睛睜得極大,嘴唇嚅動幾下不再動彈。
黃婉月拿過旁邊一個下人手上的火把湊近侍女的臉,嘖嘖有聲:“這就沒氣了,也太不經玩了吧。”
隨後拿著火把慢慢踱步到我麵前。
我憤怒地看著她:“軒轅......夜......不會......放過......你。”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叫我表哥的名字,把她給我摁住了。”
我的臉緊緊被按壓在地上,嘴裏被塞進了泥土他們還在用力往下壓。
“那是我表哥,淩霄宗的宗主,我父親是他的右護法,我娘親是他的親姨母,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你這麼個小賤人找我的麻煩呢?”
“就是,這小賤人真以為宗主把你帶回來你就是宗主夫人了,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我們黃小姐是什麼身份,你就是今天被打死了宗主也不會怪黃小姐。”
“就是,黃小姐,給她點厲害嘗嘗,要不然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得到了宗主的心呢?”
黃婉月的火把慢慢湊近我,像是打量一塊上好的獵物,考慮要從哪裏下手:“這麼多年想要留在表哥身邊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可是最後不還是被我給收拾了,所以,今天也讓我告訴你,我才是那個例外,你們這些賤人都該死。”
“你這頭發不錯,光滑細膩,像是綢緞一般呢,不過,我這人呢,就討厭別人的頭發比我好,不如,我把它燒了吧,哈哈哈”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拽著我的頭發湊到火把上。
火苗躥起,頭發的焦味快速地散在空氣裏。
4
頭發上的火苗飛舞,火熱的溫度讓我頭皮發麻。
恐懼的眼淚流下來。
我努力掙脫,轉動著頭。
嘴裏啃了一地泥。
我努力轉頭咬在鉗製著我的人的手腕上。
那人痛得鬆開了手,也隨手甩了我一巴掌。
我顧不得其他,雙手胡亂地抱著頭順著記憶走到院子裏的水井邊。
端起邊上的水盆往頭上倒去。
可是頭上的頭發已經被燒完。
涼水一碰到火熱的頭皮,發出滋啦一聲響。
我痛得蹲下身子哀嚎,疼痛讓我的思維都要停滯了。
很快又被人拖到黃婉月腳下。
她重重地撚在我的手腕上:“這就受不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她接過旁人遞過來的一條鞭子:“既然能勾引到表哥,想必你這身子定有過人之處,來啊,把她衣服給我扒開。”
我死死拽著衣襟,卻抵不過幾雙有力的手。
漫天的屈辱積壓在心中。
啪的一聲背上狠狠被甩了一下,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間或夾雜著黃婉月惡毒的聲音:“你知道嗎?這可是蘸了鹽水的鞭子,打在人身上能痛十倍呢?一般人我可不會這麼對他們,怎麼樣?有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特殊對待啊?”
柳如煙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來:“別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她肚子裏可還懷著小雜種呢,這個才是最需要處理的。”
頭皮灼燒的疼痛,背上皮開肉綻的痛苦都沒能讓我低下頭。
但是我的孩子不能被他們傷害。
我抓著黃婉月的裙角,哀求她:“不要......傷害......”
怎麼樣對我都行,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這是......軒轅......夜的......不能......傷害......他”
可是黃婉月卻惡劣地拿一根根折斷我的手指:“就算是表哥的,我說他是野種他就是一個野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懷上我表哥的孩子。”
有人在旁邊插話:“就是,宗主是什麼人,你這種賤人也配懷上宗主的孩子?”
“長得一副狐媚子相,肯定偷了人,肯定是個野種。”
“那我今天更要替我表哥好好清理門戶了,這個野種留不得。”
很快我被人按著雙手雙腳躺在地上,像是等待被五馬分屍的罪奴。
我看著黃婉月手中的刀在我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劃來劃去。
使勁掙紮,努力大喊道:“不要......”
她高高揚起手臂朝著我的小腹一刀揮了下去。
5
我痛得痙攣顫抖起來。
感受著肚子中的生命逐漸消散。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我悲痛地大喊:“啊......”
她猙獰的笑臉在我眼前放大:“還沒完呢。”
手腕上,腳腕上傳來的筋肉破裂的感覺疼痛萬分。
可都比不上肚子上的那一刀。
我宛若一個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無力地癱軟在地。
黃婉月用手帕擦擦手,隨後嫌棄地扔在了我的臉上:“嘖,真臟 。”
蹦蹦跳跳地跑到柳如煙麵前撒嬌:“娘親,我做得怎麼樣?是不是得到你的真傳?”
柳如煙點點她的額頭:“做得好,隻有你心狠了以後你的丈夫身邊才不會有別的女人敢占有你的位置。”
“還是母親教得好,我從小看著您和爹爹的那些妾室們鬥,我早就學會了,以後我表哥也隻會是我一個人的。”
“不錯,是我柳如煙的女兒。”
“不過,娘親,表哥回來應該不會怪我這樣對他的女人吧?”
“放心,我是他的親姨母,你爹是他的右護法,他剛當上宗主,正是需要拉攏人的時候,不敢對你做什麼。”
“那就好,嘻嘻。”
柳如煙站在離我一尺之地,用繡著花紋的鞋尖踢踢我的臉:“把她給我掛到宗門前的石柱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敢勾引宗主的下場。”
我的身體早就被折騰得沒有一絲力氣,宛如一塊破布被人拖來拖去 。
我回頭看著地上的那一攤血跡,哪怕在黑夜中依然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孩子......
沒了......
兩個月前。
軒轅夜得知我懷孕的時候,高興地把我抱起來轉圈。
興奮地和我討論孩子的名字。
我嗔他,孩子還那麼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如今,是真的沒有機會得知他是男是女了。
軒轅夜還說這次宗主大選他也要參與競選。
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地位更高,以後更好地保護我和孩子。
可是如今,我和孩子被欺負了。
軒轅夜你在哪啊?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啊?
我好痛。
頭好痛。
背好痛。
手腕好痛。
腳腕好痛。
肚子也好痛啊......
6
身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滴落。
我漸漸地感覺到頭越來越昏沉。
思緒迷蒙之間,聽到了軒轅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