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意緊緊抓著被子,死命地護著自己的身子,目光閃躲,不敢與那些丫鬟小廝的眼神對視。
她感受到了丫鬟們鄙夷的目光和小廝淫邪的眼神,它們在自己裸露的胳膊和臉上徘徊。
一時間,她更加心生憤懣。
此時,阮玉的嘲諷聲又傳入耳中,使她臉色蒼白,雙唇顫抖。
楊如意鼓足勇氣,大聲喊道:“表哥、表哥他愛的明明是我!如果不是你橫刀奪愛,我早就嫁給表哥了!全都是因為你仗著你家有點臭錢,硬生生拆散了我和表哥!”
阮玉聽罷,氣極反笑,她把目光轉向萬書文——這個懦弱又背叛自己的相公。
對萬書文,她此時隻有滿腔的厭惡,比起楊如意,她更恨這個男人。
見他眼神遊離,沉默不言,顯然是企圖蒙混過關,阮玉氣憤難耐,上前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萬書文捂著臉,滿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阮玉甩了甩打痛的手,又轉身麵對震驚的眾人,冷冷地道:“怎麼?沒見過女子打相公的嗎?”
說罷,她再次冷笑地看向萬書文,譏諷道:“你怎麼不告訴你的好表妹,當初你上門求親時,根本沒提過你這定了娃娃親的表妹呢?明明是你萬家嫌貧愛富,怎麼到了你嘴裏,就變成了我萬家拆散你們這對’眷侶’?”
萬書文麵色慘白,一言不發,而楊如意則是不敢相信地搖頭,“你騙我!表哥明明說是你非要嫁他,還威脅他不娶你就對付萬家,他不得已才娶了你,他想娶的隻有我一個,隻有我!”
聽到這話,阮玉成功被激怒,上前又是兩巴掌:“萬書文,你是不是個男人!”
萬書文再軟弱,也是個男的,在被妻子捉奸這件事上雖自知理虧,但被阮玉當著下人的麵幾個巴掌扇下來,也是被徹底激怒了。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阮玉的手腕,怒吼道:“鬧夠了沒!”
阮玉想要掙脫,卻根本掙脫不開,氣急之下,她狠狠地張口咬在了萬書文的手腕上。
後者吃痛鬆手,怒道:“潑婦!你是狗嗎?”
阮玉啐了他一口,道:“我是狗的話,你就是豬狗不如!你騙了我的嫁妝不說,還背著我和人胡混瞎搞,還說什麼我非你不嫁!你算什麼男人?”
萬書文被這幾句話激得麵色鐵青,冷冷說道:“你既然嫁給了我,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怎麼就騙了?那都是你家心甘情願給我的!再說了,我去提親,也是因為你爹來我家,話裏話外讓我娶了你。如果不是我家需要錢,你以為我真想娶你這種不識字又刁蠻任性的潑婦?”
聽到這種顛倒黑白極不要臉的話,阮玉怒極反笑:“好,覺得我潑婦是吧,我還真就潑給你看了!”
說著,她環顧一下,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茶壺,揭開蓋子,把裏麵的陳茶潑向了那對狗男女,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
萬書文和楊如意瞬間滿臉茶葉和茶水,好不狼狽。
沒等他們有所反應,阮玉又是幾個巴掌!
萬書文愣住,楊如意也傻了,隨即羞憤交加,尖叫道:“你!你怎麼敢的!”
就在局麵愈加失控之際,萬家老夫人的聲音自眾人身後響起:“別鬧了!”
頓時,室內恢複了沉寂。
老夫人滿心怨恨,臉色鐵青地喝道:“你們還不滾出去,是想要留著看萬家的笑話嗎?”
下人們頓時作鳥獸散,在阮玉的示意下,桃兒和杏兒也都退了下去。
老夫人又掃了床榻上的兩人一眼,開口道:“二少奶奶,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