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宮人們費了一番力氣，總算將落水的惠妃撈上岸來。

皇後暫且無暇顧及林柔然那一句求情的話，隻示意旁邊的小宮女探一探惠妃的鼻息。

“看一下惠妃如何？”皇後神色稍顯緊張地詢問。

小宮女探過惠妃的鼻息過後，語氣篤定地回應，“稟告皇後娘娘，惠妃娘娘的呼吸尚且淺勻，應當無大礙。”

皇後示意兩位小宮女先替惠妃清理出口中灌入的湖水以後，溫聲囑咐，“惠妃受了寒，若是再吹風，恐怕會感染風寒，你們先帶她回宮。”

“瑞珠，你去太醫署請太醫，讓他速速去鐘粹宮給惠妃治療，務必將人治好，否則就別怪本宮問責了。”皇後的話音落下，身側的大宮女連聲稱是，而後移步往太醫署的方向去。

滿身衣裳被水浸透，十足狼狽的惠妃被宮女們扶起身以後，虛弱地抬手拂走眼睫上掛著的水珠後，看了一眼林意濃的方向，而後聲淚俱下地朝皇後控訴，“請娘娘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公道。”

“萬萬不可讓小人得逞。”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說出口，惠妃給和皇後同行、卻與自己交情頗深的幾位妃子使了個眼色。

待到她們會意，惠妃方才稍稍安下心。

皇後默了默，方才續接上話，“該主持的公道，本宮自是不會落下，你先回去好生歇息吧。”

待宮女應令，扶著惠妃離開，皇後方才將視線轉移到林柔然身上，“現在你五弟推惠妃入水的嫌疑最大，畢竟有證人在場，你可有證據證明不是你五弟做的？”

見皇後也儼然不相信林柔然的一番說辭，一旁的純嬪當即開始順水推舟往下說，“娘娘，嬪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後抬眼睨了純嬪一眼，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有什麼便直說。”

純嬪見狀，理好思緒後，條理清晰地開口，“其實仔細想，林公子似乎是沒有理由做這事的，畢竟不能為他討得半分好。但若他是為了自家姐姐的榮寵......一切似乎就都說得通了。”

這個由頭一拋出，一旁的林婕妤看熱鬧不嫌事大，緊跟著她的話附和道：“方才林妃娘娘也說了，林公子不會無緣無故推人下水，是不是也就說明，這件事有可能是林妃娘娘自個兒授意的。”

“若是如此，一切似乎就都說得通了。”謝貴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附和著，隨後繼續說道：“這涉嫌謀害皇嗣、謀害惠妃娘娘，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請皇後娘娘予以重罰，才能以儆效尤。”

“我們一向知曉皇後娘娘您是非分明，可不能讓這林家公子逃之夭夭，讓惠妃娘娘平白蒙了這些苦難。”

越來越多的閑言碎語砸在林柔然身上，即便原先是無罪，也要讓她們顛倒是非黑白了。

攻擊就向洪水猛獸一樣襲向兩人。

見林柔然準備繼續替自己求情，林意濃連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幫助自己。

果不其然，林柔然的神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