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衛哲此時也反應過來,頓時喜上眉梢。
皇上真是英明!
正愁下一步怎麼走呢,機會就又回來了!
第一時間趕緊向皇帝躬身行禮。
“陛下英明!此乃國之大幸,社稷之福!”
元和帝冷冷地掃了呂衛哲一眼。
“來人,給朕拿下!”
皇帝一聲令下,早已候在一旁的侍衛立刻衝上前去,將常應團團圍住。
常應心中絕望,卻也不甘就此認命。
怎麼可能認命!
難不成還要來個重生2.0?
他猛地掙脫侍衛的鉗製,跪爬到皇帝麵前,重重又是磕了三個響頭。
“陛下!微臣還有話要說!還請陛下聽微臣一言!”
呂衛哲見常應還想垂死掙紮,不由得冷笑連連。
“陛下聖明!這私生子雖然身份卑微,卻也流淌著鎮北王府的血脈!”
“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鎮北王府休想逃脫幹係!誅殺全族,實在是罪有應得!”
常應根本懶得搭理呂衛哲嗶嗶,隻是徑直對皇上行禮。
“陛下明鑒!那私生子雖有鎮北王府血脈,卻從未得到家父承認,也從未在王府露麵。”
“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出於私心,與鎮北王府毫無幹係!”
“微臣身為世子,理應謹小慎微,早早察覺端倪。可惜微臣實在是無能,才會讓他鑽了空子,釀成大禍。”
“但鎮北王府上下,對此事卻是一無所知啊!”
“若陛下因一人之過,便要誅殺全族,未免有失公允!”
“還請陛下三思,明察秋毫,給鎮北王府一個申辯的機會!”
常應的話說得懇切,緊盯著皇帝的臉色,試圖從中找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但元和帝卻是冷冷一笑,眼中陰鷙絲毫未減。
“常應,你是當朕是傻子嗎?”
“私生子也好,外姓人也罷,隻要有王府的血脈,就脫不了幹係!”
“更何況,那私生子能有如此膽量,勾結匈奴,買賣軍械,背後若是沒有王府的支持,他哪裏敢如此猖狂!”
“鎮北王府,必誅!全族上下,一個都別想逃!”
常應身子一個踉蹌,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要是這麼說,還真沒法反駁......
常應被侍衛牢牢禁錮,身陷絕境,內心卻是念頭急轉。
盡管剛傳過來,卻也憑借原主僅有的記憶,很清楚販賣軍械給匈奴人的事情由來已久。
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以皇帝的威勢和耳目,不可能毫無察覺。
若真要徹查此事,何須等到今日?
分明是有人暗中操控,欲借刀殺人,嫁禍鎮北王府!
幕後黑手才是真正的國家蛀蟲,心懷鬼胎,居心叵測。
若就此誅殺鎮北王全族,恐怕真相永遠無法大白於天下。
那些賊人還會尋找其他替罪羊,繼續為禍國家。
唯有保全鎮北王府,方能揪出幕後主使,斬草除根。
想到此處,常應突然想到些什麼。
他猛地抬頭,對著皇帝大聲道:“陛下!微臣還有三言,請恕微臣直言!”
呂衛哲見狀,心中大怒,厲聲嗬斥道:“陛下已然定奪,你這賊子還有何話可說?”
他上前一步,指著常應的鼻子,冷笑連連。
“無非是欲拖延時間,好讓同黨脫身罷了!”
“來人,還不快將這廝拖下去,以正國法!”
常應實在是忍不住這人在一旁像蒼蠅一樣嗡嗡,猛地掙脫侍衛的鉗製,大聲反駁道:“呂衛哲!你這狗東西枉顧事實,顛倒黑白!”
“我鎮北王府忠君愛國,何曾做過半點對不起國家的事?”
“反倒是你,處心積慮定要置我於死地,究竟是意欲何為!”
話音剛落,元和帝眉頭微皺看向常應。
而呂衛哲此時已經被這番話頂得臉色通紅,但皇上還在殿上,他也不敢造次,隻能強忍怒火,惡狠狠地瞪著常應。
“竟敢在陛下麵前如此放肆!”
“來人!還不快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
侍衛領命,上前就要動手。
“慢著!”
隻聽元和帝一聲斷喝。
“放開他。”
侍衛麵麵相覷,連忙鬆開了常應,躬身退到一旁。
元和帝凝視著常應,眼中陰晴未定。
“也罷,就讓他說說看吧。”
常應得到皇上默許,連忙跪直身子,大聲道:“微臣隻有三句話要說。”
元和帝麵無表情,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第一,微臣願意捐出所有家產,包括微臣多年來的私藏,全部上繳國庫,以助軍備!”
他的話音剛落,元和帝便冷哼一聲,不屑地擺了擺手。
“大炎國土之廣,錢財之多,豈會缺你區區家產?”
常應心中一凜,但並未氣餒,繼續道:“陛下,微臣身為獨子,願以此身許國,替陛下做所有做不到之事,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膽!”
呂衛哲聽到這裏,又抓住機會開口:“陛下乃一國之君,豈有做不到之事?你這是在質疑陛下的能力嗎?”
話還沒說完,便覺一股凜冽的寒意撲麵而來。
呂衛哲抬頭一看,隻見元和帝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常應。
態度似乎有所緩和?
他心中暗叫不妙,連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常應見狀,趕緊趁熱打鐵。
“最後一句,微臣聽聞陛下要修葺十裏金宮,以彰顯我國國威。
微臣願意承擔其中五裏的費用,以表忠心!”
他的話如驚雷炸響,在大殿內回蕩不絕。
在場眾人無不駭然,難以置信常應竟敢做出如此大的承諾。
要知道修葺金宮乃是皇家大事,需要耗費巨額資金和人力。
常應一個世子,竟敢攬下其中一半,豈不是信口開河!
元和帝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這番話說得好!”
“朕就給你個機會,證明你的誠心。”
“一年之內,朕要看到五萬兩黃金入庫。二十日內,先拿出一萬兩來,如何?”
一年五萬兩黃金,相當於國庫一整年的收入,整個鎮北王府多年累計的財產都不夠抵這個簍子。
二十日內拿出一萬兩,更是難上加難。
但此時常應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保住小命最要緊。
他當即跪地磕頭,大聲應道:“謹遵陛下旨意,微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邦邦邦!
又是三個響頭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