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許念夏也沒空去理會許思婉和宋淮北那些事。
當務之急就是籌劃著如何快些把他那父親經營的鋪子盡數收回,然後換成現錢,為她的醫館和藥鋪籌措到一筆資金。
她向宋淮北提出要回娘家看看,名義上是說探望父親,實際上是催促著許父快些把那些鋪子轉手給自己。
宋淮北滿心都是許念夏和她肚中孩子,哪有心思管許念夏回娘家的事情。
再者說,他巴不得許念夏不在他的眼前晃悠,也能少來禍害些他心尖尖上的許思婉。
於是宋淮北二話不說就同意了許念夏的請求,他心裏正盤算著如何給許思婉補辦一場婚禮和翻修一座大的院落。
許念夏不在府裏正中了他的意。
自從經曆了上次平兒過繼給許念夏宴席上他生生被許念夏擺了一道的事情之後,宋淮北對許念夏的看法越加變化了。
覺得這個女人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心機頗深,自己要小心防範才是。
若是許念夏知道了他要給許思婉補辦婚禮正式納妾和給她準備一座豪華院落的事情,說不定會搞出上次那般的幺蛾子。
到時候他非但不能將許思婉迎娶入門,怕是還要賠上宋府的名聲和臉麵。
此外,若是許念夏再借著上次救了長公主殿下的事情求助於長公主,讓長公主出麵為她做主,恐怕更是難以收場。
他是和許思婉母子在莊子那兒住過一段時間的,那裏的生活條件和宋府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壤之別。
他不願再過那樣的苦日子,也不願再讓許思婉在那樣的環境中養胎了。
許念夏得到了宋淮北的許可之後,迅速收拾了些東西就回到了許父家裏。
許父也沒想到許念夏竟然對鋪子的事情如此上心,本來以為許念夏上次不過說說而已,再有許思婉給自己說說好話,許念夏定然把這件事拋擲腦後。
哪知道這才過了幾天許念夏就又來催促自己鋪子的事情。
許念夏也不慣著這個和宋淮北同樣渣渣品性的父親,開門見山道,“父親,我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我的鋪子賣出去了,父親還是快些讓那些鋪子裏的夥計們散夥吧。這些鋪子的契約都在我手上,就算是官府也得認這些契約,依照章程辦事。”
聽到了“官府”二字,許父頓時深吸了一口氣,許念夏說的一點沒錯。
況且因為這事情鬧得官府去最後還鬧得個不愉快,實在是得不償失。
可是那些鋪子是他苦心經營了好多年,說讓他放棄就放棄,最後一窮二白什麼都落不下。
許父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把,便道,“許念夏,要不你我各退一步,你將一個鋪子留給我,剩餘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許念夏聽後,冷哼了一聲。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和自己討價還價。
許念夏也懶得和許父再多費口舌,直接下了最後的通牒,“我最後說一次,如果父親十日之內不能將那些鋪子的夥計遣散,將那些鋪子歸還給我,那我也不介意和父親官府相見。”
許父咬牙切齒緊抿雙唇,牙齒嘎嘣嘎嘣作響。
他何嘗不想再挽回這些鋪子,可是許念夏說的處處在理,他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反對。
既然從這裏撈不到錢財,那就另想辦法。
許父的算盤也是打得啪啪作響。
他又不止許念夏這一個女兒。
許念夏雖然現在名義上還是宋淮北的原配妻子,但是已經遭到了宋淮北厭棄。
他的私生女許思婉如今才是宋淮北的心頭肉,許思婉又生下了宋淮北唯一的兒子。
隻要許思婉能籠絡住宋淮北的心,宋淮北如今正是炙手可熱的陛下器重有加的將軍,隻要攀上了宋淮北,還愁沒有自己這個宋淮北老丈人的好日子過?
想到這兒,許父的眉頭又舒展開來,答應了許念夏,“那好吧,我就把那些鋪子還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許念夏冷笑著,心道,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但是也好奇許父會說些什麼,索性說了句,“說吧,什麼條件?”
“以後你對你妹妹好些,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妹妹,也和你同侍奉一夫。”
許父的話音剛落,還來不及許念夏回話,屋外便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這邊一走,宋將軍那邊就已經開始張羅著納妾的婚禮事宜了,你若是再遲一刻,恐怕婚禮就要禮成了。”
秦王洛行雲的話讓許父心花怒放,許念夏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還想著怎麼宋淮北這麼輕易答應她回娘家的,原來是背地裏搞這種勾當。
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想把那個狐狸精娶進門,簡直是做夢一般。
反正許父馬上就要把鋪子還給她了,這邊的事情也了了,該回去收拾那對狗男女了。
許念夏和許父告辭之後,到了院落之中就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的秦王洛行雲,洛行雲的臉上仍然是半張臉都被麵具覆蓋。
洛行雲看到了許念夏出了來,下馬走到了許念夏的身邊,“怎麼?不上馬想要走著回去?怕是等你走回去了那兩人也早已經入洞房了。”
許念夏其實一直都很迷惑,洛行雲為何要如此幫自己?於是問道,“你這麼幫我難道真的沒有企圖?”
“現在沒功夫和你說這個,你還是先回去解決了宋府的事情再說吧。”洛行雲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一把將許念夏拉上了馬就策馬飛馳回到了宋府。
以防旁人看到他倆的親密舉動,洛行雲還未到宋府門前就將許念夏放了下來。許念夏快步走到了宋府,果真宋府吹吹打打張燈結彩在辦喜事。
這陣仗,哪裏是納妾,分明就是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