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母留子是他自己先承認的,夫妻情深也是他先演出來的,這個時候他要是不答應這個賤人的話,豈不是自打自臉叫別人看了笑話?
“一切聽憑夫人安排。”宋淮北的眼底下寒意森森,若是眼神可以殺人,許念夏這個時候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既然夫君也是這麼想的,那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趕緊讓下人幫他們收拾一下,現在就送過去吧。”看著宋淮北這副憋屈不已卻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樣,許念夏心裏總算有了一種出氣的快感。
“行!”宋淮北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但是長公主還在這裏,他不敢耍什麼小心機,隻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最後,這場鬧劇,以送走了許思婉母子二人收場了。
雖然宋淮北極力挽救,但是宋家鬧的這出鬧劇還是成了整個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料。
不僅宋淮北上朝遭到了同僚的指指點點,就連宋家的其他女眷都不敢出門逛街。
送走了許思婉母子二人,宋家好像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不過許念夏卻一直沒有閑著,她一改先前溫柔軟弱的姿態,以雷霆手段將管家的權利牢牢的握在了手中,然後盤點起自己的嫁妝。
這些年宋家一直都是在用她的嫁妝銀子補貼,不過她的嫁妝數額巨大,這點銀子其實算不得什麼,然而許念夏想不到自己這一盤點下來,自己的千萬家中竟然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其中大部分的嫁妝銀子都被他的親生父親借走了,還有更大一部分的是母親留給她的各種商鋪,山莊農莊,這些東西雖然契約在她的身上,但是經營權卻一直還在父親的手上捏著,盈利銀子也從來沒有見過。
就在許念夏想要找個機會好好跟她這位父親商量商量的時候,他卻自己找上門來了,約了許念夏在家裏的一家茶樓會麵。
“許念夏!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姐妹之情了?思婉說怎麼說也在我們許家養了這麼多年,跟你情同姐妹!你竟然如此狠毒,容不下你大肚子的妹妹,將她趕到莊子上,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
許念夏剛剛進門,許父便劈頭蓋臉的指責,那模樣唾沫橫飛,滿臉憤怒,仿佛許念夏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許思婉這個養女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般。
說來也奇怪,許念夏這才發現許父的長相其實跟許思婉有幾分相似。
想到許思婉也是許父從老家帶過來的遠房親戚,她心裏頓時就有了一個琢磨。
當初,許父是入贅的,她母親家是王朝巨富,自然不能夠允許一個入贅的夫婿有私生女。
如此看來,原主真的是可憐。
恐怕許思婉不止是許父的親戚,而是他名副其實的私生女而已,為了掩人耳目,這才以親戚的名義接到府中的。
不過這件事情隻是她的猜測,還沒有真憑實據,她得查一查才是。
“許念夏!我警告你,馬上將你妹妹接回府中!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她留在將軍府籠絡住將軍的心,難不成不比外人強一些嗎?你腦子怎麼就想不通透呢?”
聽了許父的話,許念夏臉上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道:“按照爹這麼說的話,我豈不是應該將將軍夫人的位置讓給妹妹,這樣才顯得我寬容大度?”
原主性格一直唯唯諾諾,對父親更是言聽計從,用如此尖銳的語氣跟他說話還是頭一回。
許父正要繼續謾罵許念夏,然而許念夏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今天來得正好,我本來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我要將我娘留給我的商鋪和莊子全都賣掉,這幾天我就會讓人去處理這件事,你手上還在經營的鋪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些鋪子大部分都是位於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說是日賺鬥金也不過分。
不過這些鋪子的經營權捏在許父手裏這麼久,就連這些鋪子的掌櫃夥計全部都是許父的人,許念夏要想從他手裏奪權,那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不過這些鋪子所有的契約都在許念夏的手上,所以許念夏打算直接來一招釜底抽薪。
隻要將這些鋪子全部賣掉,換成現錢,那這一份嫁妝才算真真切切落在她的手上。
而且她對經營這些鋪子本來也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她打算將賣來的錢全部用作藥堂和開醫館。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許父也沒有心思去惦記許思婉的事情了。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多的鋪子你要全部賣掉?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這些鋪子都是盈利中的,你將這些鋪子賣掉!那麼多的夥計,你讓他們去哪裏?”
“這些鋪子一直都在盈利?那這麼多年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錢?再說了,鋪子的契約在我手上,我想賣掉就賣掉。我管其他人如何?父親剛才大言不慚的讓我將妹妹接回來,與我共享夫君,怎麼沒有問問我待如何?我並不是與你商量,隻是在通知你。”許念夏冷笑了一聲,不想再跟他廢話,轉身便離去。
身後傳來了許父惱羞成怒罵罵咧咧的聲音。
許念夏臉上浮起了一抹嘲諷的神色,她倒要看看,現在他還有沒有心思再去管許思婉的事。
許念夏剛想離開,眼前卻忽然。出現了兩個穿著黑衣的帶刀侍衛,神色恭敬的請道:“宋夫人,我們主子想請你喝杯茶。”
許念夏心有疑惑,進門以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那一位秦王殿下。
許念夏坐下以後,秦王親自給許念夏倒了一杯茶水。
“宋夫人是否想要離開宋家?但是又不想便宜了宋淮北?”眼前的男人,雖然坐著輪椅戴著麵具,但是僅僅透過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就好像能夠洞悉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對她了如指掌一般,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和壓迫感。
“不瞞宋夫人說,我可以幫你。”秦王氣定神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