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曉拉著冬至的衣袖直奔寨子,也不管他一直在出言拒絕。
兩個守衛看到冬至進來,本想上前阻攔,卿玉曉對他們凶巴巴地一瞪眼,他們瞬間抬頭看著天空,裝作沒有看見,把人放進去了。
卿玉曉和曲殺歌,哪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不如裝作瞎了好了。
青衣幫雖說是寨子,建築設計卻非常講究,卿一刀請了工匠,花了不少心思建造的,他說好歹是一個家,要建得恢弘大氣,住得舒服。
寨外高牆環護,綠樹成蔭,入了寨子才發現裏麵設計精巧,絲毫不輸那些富貴大戶人家。
寨中正中央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院落,旁邊有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假山等,四麵都是抄手遊廊,各路相接,通往一個個院子。
卿玉曉走的這條曲折遊廊,兩麵榕樹掩映,顯得有幾分幽靜。
她自小在幫中長大,哪一棵樹上刻了字,哪一塊石頭底下有蛐蛐,哪條走廊通往哪處,她閉著眼睛都知道。
冬至來寨子的次數多,進寨的次數卻一隻手都能數出來,第一是不想給卿玉曉添麻煩,第二是擔心曲殺歌更加厭惡自己。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到曲殺歌的住處。
“曲姐姐不喜歡熱鬧,所以住得有點遠。”卿玉曉帶著冬至走過遊廊,邁上了石階,指著前麵的庭院說,“呶,到了,她在練劍。”
屋頂上的瓦片密如魚鱗,逆著光,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女子在上麵揮舞著一柄長劍。
冬至看著她手上挽出一個又一個的劍花,看著她在風中飛舞的長發,看著她不斷跳躍的輕盈身影,眼中露出了癡迷的神情。
“喂,傻啦?”
卿玉曉笑著用手肘碰了碰冬至,冬至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卿玉曉剛踏進院子,曲殺歌就發現了她,她收回手中的劍,足尖一點,輕飄飄地落到了卿玉曉的麵前,待看到站在她背後的冬至,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阿......阿曲。”冬至磨磨蹭蹭地上前喊曲殺歌,取下肩上的包袱,細心地解釋,“我采了好些草藥,有治外傷的,也有治骨傷內傷的,用藥的分量和法子我都寫在裏頭了,雖然你現在武功高強,基本上也不會受傷了,但是凡事總有萬一,萬一有個磕磕碰碰的,你也好......”
冬至嘮嘮叨叨地說著,一抬頭方發現曲殺歌冷冷地看著他,冬至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一冷,沒說完的話瞬間吞進了肚裏。
“好啦,好啦,小冬至,你的心意曲姐姐都明白的,我代曲姐姐謝謝你。”
卿玉曉看到這情形,接過那包袱直接塞到了曲殺歌的懷裏,見曲殺歌還是冷著臉,她拉著她走開幾步,問道,“對了,曲姐姐,我爹傳我密信的事,具體說說。”
冬至一聽到她們要說事,曲殺歌隻用一個眼神,冬至連忙知趣地退到了院子外,還給他們帶上了門,表示他絕對不會偷聽。
“兩件事,沈雪月在京城可能被歹人擄走了,沈員外現在在和幫主交談,願意花重金請求救人。我收到消息,近期京城中失蹤的少女不是一個兩個,她恐怕與此事有關。”
曲殺歌的聲音涼涼的,她本就不喜歡說話,也隻有麵對卿玉曉,她才願意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