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瞳孔顫抖,裏麵倒映著裴深異常漂亮的臉。
她想站起來,裴深不讓開。
林頌被迫盤坐,旁邊的黑背也跟著學,她耷拉著頭,還沒有狗高。
裴深不急,抄來個木板凳坐下。
林頌心都涼了。
完了完了,這回是真死了。
自己都已經躲開所有的監控了,怎麼還被發現了啊。
還有自己沒檢查到的監控?
裴深盯著她,林頌別扭的轉頭,狗窩棚頂的燈泡裏一閃紅點,是趙晨陽遠程遙控關閉的提示。
她眼睛一瞪!
媽的!
在這兒!
為什麼狗窩裏也有監控啊!
為什麼啊!
林頌心裏嘶喊,表情也變化飛快,看的裴深隱隱發笑。
“林記者為什麼會在這裏?”
裴深拄著膝蓋,略微屈身:“不會又是走錯了吧。”
林頌訕笑,配合著他打哈哈:“說是走錯的話......也行。”
“這裏離市中心二十多裏,過了心寧街連公交都沒有,一路鄉間小道,能走錯這麼遠,林記者還是有點本事的。”裴深像是故意的。
他的態度在林頌的眼裏,跟貓玩耗子沒什麼區別。
林頌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立刻很誠實的說:“裴總,其實我還是來偷拍你的。”
她以為裴深會說正事,誰知這人嘖了下嘴:“你就這麼垂涎我的美色?”
林頌被這句話雷出內傷。
裴深什麼意思。
不回答自己的話,在這裏扯有的沒的。
“......這麼說,也行。”
林頌笑的極幹,咧嘴的時候,還漏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裴深一頓。
小記者有點兒好看啊。
他緩緩坐直身子,不再玩笑:“你是做傳媒的,應該知道搞我是什麼下場,素箋一而再的讓你來,你也真有膽子,敢接這自毀前程的活。”
林頌沉默著。
看來裴深早就知道有人要搞他了,特地挖坑等著自己跳。
“你就這麼缺錢?”
林頌艱澀點頭。
“為了錢什麼都敢做?”
裴深問的很有內容,林頌敏銳的察覺,為了自保,試探著口風:“是,什麼都行。”
裴深掂量著她的胸口:“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
“裴先生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頌眼神鋥亮,帶著些怨懟和狡猾。
最好裴深覺得自己無恥下流,直接趕出去拉倒。
“行。”
裴深答應。
林頌表情一呆。
行?
這人為什麼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
林頌被女傭帶去洗漱,出了浴室,她用帶來的中性筆挽起頭發,被推進臥室。
這臥室少說也有一百平,古色古香,華貴至極。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林頌捏著浴袍,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了?”
裴深出現在她身後。
林頌一駭,格外緊張。
臨時想出來的借口,沒想到裴深卻答應了,這個時候再反悔也不能了。
她想了想,故意道:“裴先生,您不介意我是沈長川的前女友嗎?”
林頌還是想掙紮一下。
裴深打量著她。
女人發育很好,因著瘦,體態也修長,還真帶了點生澀的風情。
“和我有什麼關係。”
裴深斜昵。
林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壞菜了。
真得睡一下子了。
不過裴深相貌身型都是一流,滿京淮的女人趨之若鶩,她也不虧。
虧的應該是裴深。
她嘗試著自我安慰。
裴深走過去床上,半靠著,慵懶又禁欲:“一分鐘,要不然就滾。”
他以為這女人還會考慮一下,誰知話音剛落,林頌就走了過來。
裴深眉頭高挑。
好。
是個有種的。
“過來。”裴深直白。
林頌未經人事,但她膽子大,利落的爬上床。
行動幹脆,但臉上的紅暈不能騙人。
裴深看著她的大白腿。
“第一次?”
“嗯。”
林頌直咽口水,緊攥著浴袍的手轉移到裴深的肩膀,僵硬的湊過去。
她以為裴深會推開。
但也隻是她以為。
裴深沒躲。
林頌欲哭無淚,硬著頭皮吻住裴深的唇。
啾。
奶奶的,真軟。
林頌猛地閉眼,頭皮都麻了。
然後呢?
林頌隻得沒有章法的亂親一通,雙手也沒深沒淺的亂摸著。
從始至終,裴深都沒反應。
林頌心裏一歎,決定放棄了。
她挑不起裴深的興趣。
隻是那雙唇分開的下一秒,一雙手驀地扣住她的後腦勺。
林頌瞪眼,和裴深對視的瞬間又緊張的閉上。
唇上輾轉如火灼,裴深幾乎在咬她。
手臂也被男人攥著,要斷了。
林頌悶哼,整個人被欺負的倒下去,她無力的撐著裴深的肩膀,那股男性霸道像是一麵牆坍塌下來,她輕嘶,腿肉又被裴深掐住。
這人簡直是在故意虐待她!
“不疼?”
裴深鬆開嘴,盯著她緊皺的眉頭。
“不疼。”林頌呼吸紊亂。
裴深隱晦一笑,明明汗都疼出來了,嘴真硬。
“算了,我覺得沒意思了。”
裴深起身,走去窗台點了根煙。
林頌心臟跳的老快。
不做了?
那真是太好了。
她揉了下發紫的腿,這人在床事上絕對有什麼怪癖。
“你走吧。”
裴深背對著她:“不玩了。”
“裴先生是覺得我沒意思?”林頌想要確定。
裴深側著頭冷淡:“你把事情變得沒意思了。”
這人話裏全是機鋒。
林頌也沒再問,去衛生間把衣服穿好,離開大宅。
走出去幾裏地後,她找了個土堆坐。
這一晚上簡直是幾經生死。
林頌嘴唇發痛,伸手一模,觸覺都帶著記憶。
想起床上那一幕,她耳根通紅。
裴深到底是什麼路子。
孫老板說安排好的女人今晚會去找裴深,但裴深提前知情,她也沒見到什麼女人,沒有拍到照片,交不了差,還差點兒把目標人物給睡了。
雜誌社收了錢辦不好事,自己恐怕得滾蛋。
她不認為孫老板會相信今晚發生的事。
林頌心一橫,死就死。
不是說沒意思嗎,那就找點兒刺激的給他!
反正裴深追究,自己也無路可逃。
她往哪兒都是死,活路是賭出來的!
林頌拿手機撥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與此同時,管家拿著移動電話去書房,對裴深低聲道:“裴總,您的電話。”
裴深狐疑的接過。
“裴先生,我是林頌。”
裴深隱笑,這電話在客廳放著,林頌隻出門路過一眼就記住了。
記性不錯。
他問:“怎麼了?還想再試試。”
林頌禮貌性沉默。
“裴先生。”她頓了頓,“今晚我用來挽頭發的那根筆,是錄音筆。”
裴深挑眉:“曝光錄音對你一個女人來說,沒好處。”
“我不值一提,您才是大人物。”
“那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隻是想交差,照片沒拍到,您賞我一篇專訪吧。”
“林記者,你好狡猾啊。”
“裴先生,我從小膽子就大。”
裴深低著頭,濃密的羽睫擋住眼底遏製不住的興奮:“好,晚安,林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