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給寧凝擦拭了身下,然後想著找來些水,但沒敢走太遠,寧凝還昏迷著,還好發現一處泉水,陽兒用竹管勝了些取來,寧凝已經醒了。
陽兒喂寧凝喝下水,寧凝感覺腹部還是疼痛,她微微低頭看到那血漬,閉上眼睛頭靠在樹上,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那句話那碗苦苦的東西,哼,寧凝心裏冷笑。
“姐姐?”陽兒看著寧凝閉著眼睛以為她又昏迷過去,擔心得輕輕推了推她。
寧凝睜開眼睛,臉色依然慘白強力道:“我沒事。”如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唯有陽兒了,真是好笑,沒想到自己是這般出的那個宮門,肚子裏那個本不該來的孩子就這麼走了,這便是命嗎?
“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陽兒剛才去找水,發現這個樹林其實也並不大,走出去應該可以找到路。
怎麼辦,寧凝現在全身無力,腹部疼痛,她自己都動不了,眼下先是休息。她們倆人在樹林裏休息了半天直到傍晚時才起身離開,首先是寧凝現在這副身子需要找郎中醫治,不會身子落下病根以後很麻煩,現在她是使勁力氣才起來陽兒一直攙扶著,其次是這地方不安全,走了很久她們終於走出這個樹林來到一條馬路上,恰巧遇到一位老農趕著馬車進城,陽兒跟老農說了情況,自己家姐姐病了走不了路需要進城醫治,鄉下人都老實看著兩個姑娘不容易便答應讓她們坐在馬車後麵,便進城了。
老農將寧凝她們送到了城便分開了,陽兒按著寧凝的意思給老農一些費用老農一直堅持不要,寧凝先是和陽兒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然後陽兒出去找郎中來。
寧凝自己在房間裏休息,這一天折騰下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更是不行了,骨頭一根根散著,陽兒很快就把郎中請來,寧凝因為疼痛又昏迷過去,郎中把了脈然後開了藥讓陽兒去抓,陽兒給了小二一些銀子讓他熬藥,自己在房間裏照顧寧凝。
寧凝的身子一直未見好,卻比前兩日好多了,郎中開的藥有些起效,這兩日寧凝在房子裏養著,陽兒照顧著寧凝,看她這般難受自己總是忍不住哭了。
過了七日,寧凝的身子也好了許多,可以下床走路,這日寧凝下床來卻沒有看到陽兒,陽兒每日都出去拿藥,今日卻回來晚了些,寧凝開門出去,她身上穿的是一身樸素的白色衣裳,帶著麵紗,由於情況還沒弄清楚,寧凝想著自己還是隱藏身份的好。
寧凝向忙著的小二問道:“小二,我妹妹出去幾時了?”小二這些日子也認的樓上住的寧凝和陽兒,她們對外說是倆姐妹。
“小姐出去有兩個時辰了。”小二滿臉的笑。
寧凝回到房間裏,不會兒陽兒回來了,拿回了藥。今天不同的是,陽兒進來便把門緊緊關上,然後很小心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低聲說道:“姐姐,陽兒今日上街去,看到一群人圍住一處,聽到有人說那是皇宮發出的消息,陽兒本來早去拿藥就回來可是卻聽到說華妃娘娘,陽兒認的字不多,但確定上麵說的是姐姐的事,便在一邊待到天黑,瞅眼看見沒人就把它撕了下來。”
陽兒把那張紙遞給寧凝,寧凝拿過仔細看,陽兒在一邊看著寧凝又看看紙上,自己又不知道寫的什麼,想問卻不敢問。
華妃與嚴緒將軍再宮中作亂,敗壞宮中,已經廢除,貶出宮中,嚴緒也被打入天牢,以示懲罰。
寧凝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陽兒擔心看著寧凝:“姐姐,這到底寫的什麼?”
寧凝笑得肚子疼,半響她才停止看著陽兒將紙上的內容簡單說了一下。陽兒心裏是又氣又恨,自己是最了解寧凝姐姐的,那些罪名為什麼又成立,寧凝和嚴緒隻見過兩次麵,怎麼會發生那些事情。
“皇上為什麼不徹查這件事。”陽兒氣得直跺腳。
“皇上。”寧凝眼角掛著冷笑,寧凝不是笨人,很多事情一聯係她便想通了“不要再說了,陽兒,出宮了正和我願。好了,這事就這樣,以後再也沒有華妃這個人。”
罷了,自己不是正好出宮了嗎?從此她便是寧凝自己一個人,沒有寧氏的牽絆,沒有太後那邊的關係,寧凝一直都知道太後的主意,隻是她要裝成以前的寧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寧凝,太後的野心,不是平日看得出來,這些寧凝都懂,洛羽的擔心也不無顧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罷了,就讓她當一次傻子,自己出來了,便各自相安無事了,隻是犧牲了一個無辜的生命。
寧凝閉上眼說自己乏了,要好好休息一會,晚飯不用吃了。陽兒擔心著寧凝可自己不知道怎麼說,隻要出去了,將藥熬好。
剩下的盤纏還多,夠她們使用,所以寧凝在養著身子時候也向這邊打探了情況,這是個小城鎮,離京城很遠,這地方雖是小鎮子,倒還是很繁華,傍晚時候寧凝和陽兒便出來走走,寧凝雖然穿著粗布衣裳,戴著麵紗但是掩不住的風華,走在街上還是引得不少人注意。
“姐姐,你看這個好玩嗎?”陽兒在一家麵具攤前拿起一個麵具遮住臉對著寧凝說道,寧凝笑笑,說陽兒頑皮。
麵具攤的老板看著兩個如玉般的小姐,特別是那個帶著麵紗的小姐,雖然看不見麵容但真真如天仙一般,他都忍不住呆住了。寧凝向麵具老板打探道:“老板這最近的寺廟在哪?”
“啊啊啊”麵具老板還隻顧盯著寧凝看,突然間天仙的小姐向自己開口老板猛然意識過來,陽兒在一邊撲哧笑了,寧凝瞪了她一眼,陽兒吐吐舌頭。
老板尷尬笑了:“讓小姐見笑了。我們鳳城最有名的寺廟就是金山寺了,離這裏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每天去上香的人很多,哎喲我的神,金山寺可神了,百姓都愛去那裏許願還願,特靈,上次給我媳婦去求了隻簽,沒想到這個月就生了胖胖的小子,可靈了。”老板說這帶著靦腆的幸福的憨笑。
寧凝謝過老板,陽兒不解問:“姐姐要去廟裏嗎?”
自古這寺廟都一樣,寧凝在現代時候也喜歡去寺廟許願,就算不是許願就是在那裏走走自己也會得以靜靜心,那裏是最安靜的,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靜靜,拜拜佛。說走便走,剛才向麵具老板問好了路,寧凝便和陽兒走去,去的路上人還是蠻多的,寧凝這具身子還是落下了一些毛病,雖說無大礙,走上那麼段路子便喘得上,等走到寺門口時寧凝已經累得上,在一邊休息,這時出來一小沙彌向寧凝合掌道:“這位女施主,寺裏有備好的茶水,女施主到裏麵請用。”
寧凝心下好些好奇,這寺廟還真是熱情啊,遊客累了還這麼招呼,和陽兒走進去了,裏麵誘人還很多,有的許願,有的純粹參觀,寺廟裏雖然人多,但大家都保持著安靜,所以一進去寧凝便感覺到一股來自神佛的肅穆,她不由慢慢靜下心來。
“女施主請。”小沙彌在前麵引路,將寧凝帶到一間屋子裏,寧凝看看周圍,很古樸的陳設,小沙彌請寧凝坐下,斟來了茶水,寧凝道聲客氣,小沙彌出去了。
“姐姐,我怎麼覺得有點怪怪呢。”陽兒皺著眉低聲道。
“陽兒不得胡說。”寧凝心裏早就覺得奇怪,但是這在寺廟裏她感覺這種怪異並不會有多大危害便也沒說,從小沙彌出門請寧凝到現在坐在這,她心裏有說不出的預感,似乎他們認識寧凝般。
“女施主,別來無恙。”正當寧凝心裏在想著,門口進來一個人,逆著光有些看不清,隻知道來人身上似乎發著光,聲音有如蒼白洪鐘,待到看清來人,寧凝也起身向這位老和尚請禮:“大師有禮了,敢問大師是?”
看著大師應該不是寺中一般的人吧,大師得道般的笑容,還有周身散發著普度天下的慈善,讓寧凝一時錯覺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這般親切,但人家是大師自己不敢造次。
大師向寧凝微微點頭微笑,手中的佛珠在他的手裏轉著:“老衲法名慧德。”
“慧德大師,剛才說的別來無恙,小女甚是疑惑,還望大師一一解惑。”寧凝也虔誠向慧明大師拜禮。
慧德若有所意看了下陽兒,寧凝會意轉身讓陽兒到外麵等自己,陽兒出去了,慧德帶著寧凝來到裏間坐下,小沙彌給兩人倒上茶,向慧德合手便靜靜退下了。
寧凝心裏更是好奇不已,但是自己又不能太急,隻好品著茶慢慢等著慧德大師開口,慧德看著寧凝微微笑了起來:“女施主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寧凝心裏猛然一驚抬頭看向慧德大師,他怎麼知道。
慧德繼續道:“從你決定到金山寺老衲便已經知道了,老衲等你很久了。”
“大師,等小女有何事?”寧凝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現在的情況她還不了解,但心裏還是很佩服眼前這位大師。
“一切皆有因緣,來之則安,凡事不可過盡,是不能盡,人不能盡,老衲說的就這麼多。”慧德看著寧凝一切皆在他的明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