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乾清宮裏寧凝心情有些不好，晚膳時候隻是吃了點，洛羽最近又忙了起來，倒是很少時間在乾清宮裏，寧凝覺得自己待在這個最大的進步就是畫畫精湛了許多，有時她便畫畫讓陽兒猜，猜不出來她繼續畫，現在她的畫畫已經有了一定的進步，寫字也沒以前那麼狗爬字，在現代時候寧凝也學過毛筆字，隻是後來少用，這個年代的人都是毛筆寫字，洛羽見著寧凝練字便吩咐給她準備一張在自己批奏折旁邊的桌椅，高度適宜，讓她每天可以在那畫畫寫字，洛羽雖然沒有親自在她麵前說，但讓寧凝暗地裏還是微微感動了一把，想到一個詞無言的溫柔，寧凝笑了，隨即又搖搖頭。

寧凝吃過晚膳後在寢宮裏畫起畫來，她低頭專心畫，說好畫完後讓陽兒猜她畫的是誰，寧凝一旦畫畫時便會進入無人自我境界，周圍靜悄悄的，陽兒在這時都不會出聲打擾寧凝。

明黃燈下一個女子在專心畫畫著，燈光襯得她的小臉白裏透紅，頭發因為害怕妨礙在腦後隨意紮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脖子，眼睛一直在專注看著桌上，修長的玉指執筆在宣紙上一氣嗬成。

“當當當，陽兒，我畫好了，猜猜看這是誰。”寧凝將最後一筆勾勒完畢高興將畫紙舉起來，今晚的陰霾在作畫中一掃而光，現在的她很是滿足，一張不大不小的畫紙因為舉起來遮住了她整個臉，隻看拿著畫畫的手微染了些墨跡。

寧凝半天得不到陽兒的回應，假裝怒道：“好你個陽兒又偷吃懶做去了，無視我的勞動成功該當何罪。”

陽兒其實也在，此時她的額頭冒了幾顆無形的冷汗，寧凝姐姐，我我我我我沒偷吃懶做，隻是，陽兒低著頭不敢言語。

“陽兒？”寧凝覺得有點不對經，陽兒平日這般作怪也不會這樣啊，寧凝將腦袋從畫中探出來，這麼一探還真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嘴角抽搐。

皇上怎麼會在這裏，他什麼時候來的，而且他來多久了，寧凝趕忙放下畫畫福身道：“寧凝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拿眼撇了一眼陽兒，陽兒無辜看著她說她說不得。

“起來吧。”洛羽看看畫上的人又看看寧凝，畫中的女子帶著些憂傷，很清靈。

寧凝有些奇怪洛羽的舉動，但是她隻是站在身邊不言，這些日來來倒是摸透了他的性子，冷酷，好的時候很好，不好的時候似修羅那般，一切都得謹慎陪著，真真再次應驗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洛羽將畫拿起看了會，寧凝摸不清他是對自己的畫感興趣還是對畫中的人感興趣，寧凝畫的是今天在湖心亭看到的那個秀女，畫得很是為妙，寧凝對自己人物做畫圖很是滿意，幾乎成真般。將人物揣摩得很到位，陽兒對她現在是佩服得不行，以前的寧凝雖然擅長作畫，但都是花鳥之類的山水圖，像這樣的很少見。

洛羽那一晚沒有去其他宮裏就寢而是留在了乾清宮裏批了一晚的奏折，寧凝呢給他按摩外還像往日一樣偶爾當了一回軍師。

選秀的日子將將結束，留下的都是佼佼者，秀女中的極品。

寧凝再次去尋找羅玉時，那時羅玉因為一首詩被讚許而嫉妒了其他秀女正被幾個人背後閑言閑語著，而羅玉隻是在身邊坐著發著自己的呆，讓別人說去吧，其他人看著羅玉這般淡定默然更是有些氣撒不出來就會壞掉的樣子，言語更為惡劣，甚至超過了一個閨中女子的話。

寧凝在門口已經全都聽到，她問了下管事的宮女，宮女認得寧凝腰裏攜帶的牌子，不似嬪妃但卻是惹不得的人，當下便很客氣起來，告訴了寧凝羅玉雖然很是出類拔萃，但是與其他秀女有著格格不入，也因為她自己的優秀才招得其他秀女的排擠，寧凝揮揮手說是自己知道了。

寧凝今日來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宮女，卻不是陽兒，陽兒大家都知道是冷宮裏的侍婢，但是寧凝住在乾清宮大家都還不知道那便是寧凝，隻知道是位皇上寵愛的女子，所以沒回出來時候陽兒甚少陪在身邊，但寧凝也甚少出來這麼遠。

宮女按著寧凝意思給了那個管事的宮女一點意思，管事宮女會意笑得滿臉都是諂媚連連。她進去將羅玉叫了出來。

寧凝在外麵等著，依然是一襲白衣勝雪和麵紗，羅玉出來時候有些驚訝，是她，怎麼會在這裏？

寧凝看著羅玉漂亮的眼睛裏泛著笑意：“羅玉。”看到這個妹妹寧凝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愛，也是那天的印象讓她更覺得很安心，也想著和她親近。

“你是？”羅玉起初有些疑糊，但既隨大腦反應出洛子辰的話來，她不漏痕跡看了看周圍。

寧凝淡淡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宮女對著寧凝和羅玉欠身然後就回避了。

“在宮裏可好？”寧凝上前握住羅玉的手。

“嗯，還好。謝姐姐掛念”羅玉看著寧凝，眼神明亮，原來她便是寧凝。羅玉對於人家的親近有些不自然，不著痕跡便將自己的手從寧凝手中抽出來。

寧凝有些不在意，說了會話便回去了，寧凝與羅玉說起了一些選秀的細節，然後寧凝答應讓羅玉選上當上皇上的妃子。

回到乾清宮寧凝心情有些大好，在這個宮裏自己又有了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她是洛子辰的義妹，也算是自己的妹妹。可自己要怎麼幫的上羅玉順利讓她當上皇帝的妃子呢，寧凝猛然想到昨天自己作的畫，皇上似乎很是感興趣對於那幅畫，要不便從畫中做起。

寧凝想到這裏便吃了些茶讓陽兒給她研磨自己繼續作畫，畫的都是羅玉的樣子，而且畫中的女子猶如仙境人物般，竟是那麼微妙微翹。

等到皇上下朝來看到寧凝專注作畫不禁好奇過來看。

“寧凝給皇上請安。”寧凝欠身。

皇上示意寧凝起身，自己繞道畫後麵，來時公公稟報說寧凝一直在房中作畫很是專注。他倒是好奇，作的是什麼畫，當下一看是昨晚那副畫中的女子，一顰一笑唯妙唯俏，這當真是畫中仙子，隻是，洛羽看著寧凝那張明麗的小臉，微眯起淡紫色眼眸，寧凝知道他要問什麼。

“回皇上，這是寧凝昨日在禦花園裏看到一位奇女子。”寧凝說自己在禦花園偶然碰到的女子，卻不知道是哪的，把羅玉的賢德才藝委婉說了，當然沒說她們認識，就會想方設法打造這個羅玉在皇上的美好度，這個吧寧凝知道男人的心理，更何況一個皇帝呢，男人中的男人，對於男人寧凝確信她懂。

“朕有些乏了，晚膳晚點用。”洛羽近日因為邊關的事而忙，多少還是有些累。

桂公公吩咐下去將晚膳先不用上來，寧凝在一邊得到桂公公示意上前去給洛羽更衣先讓他休息會，寧凝坐在床前給洛羽臉部按摩放鬆，氣氛有些詭異，洛羽閉著眼眸。

寧凝也沒有發出聲，隻是靜靜給洛羽揉捏太陽穴，手掌恰當舒適，洛羽修長的手指握住寧凝的手，寧凝有些愕然，自從那次之後洛羽並沒有對寧凝作出下一步的親近動作，即使他從別宮回來也是對寧凝不熱不冷，似乎寧凝就是個隱形人。

洛羽沒有睜開眼，隻是握住寧凝的手，顯然意識有些模糊了。寧凝看著那張沉睡的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臉龐，像個沉睡的嬰兒一樣，長長的睫毛，性感的嘴唇。寧凝另隻手輕輕拍著洛羽，慢慢的洛羽均勻的呼吸聲起。

天色越來越深，宮裏各處燈起，到處都是別樣的景象.....

選秀的日子已經結束，羅玉是剩下留在宮中的秀女之一，留下的秀女個個都是傾國傾城貌，樣樣精通，羅玉雖然出類拔萃但是在其中也算是中等以上。

嬤嬤們對於選好的秀女開始調教，羅玉在人群中還是那麼靜默，她的想法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也是靜靜的，安靜而清靈。

經過一個月便是秀女們初次見麵皇上時候，期間寧凝來儲秀宮見過羅玉幾次，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囑咐她在那日的行為和穿著，一切都會順利進行著。

那天羅玉穿上一件白色紗裙，白衣嫋娜，淡妝不笑似笑，如幻如真，真如畫中女子走出來般。而眾秀女也是使盡法術，將自己打扮得綾羅綢緞，華衣披身，為得是能使得皇上能對自己青睞，相對於其他秀女而言，羅玉的淡妝有些不合群，但自有她的獨特與美麗。

“皇上駕到。”公公尖細著嗓音在偌大的清宮殿裏響徹，秀女們聽到這句無疑新潮澎湃起來都齊齊欠身等著皇上到來。

洛羽一身明黃袍子，今日的他有著天子的輝煌威嚴，身邊是隨從的宮女和太監，洛羽瀟灑一掀起衣袍在上麵坐下。

下麵齊齊的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聲聲如鶯兒般婉轉動聽，真真是美人如花劍如虹。

“平身。”洛羽對著底下的人們道。

身邊的公公拿出一布章宣讀著下麵秀女們的名字和出處，清宮殿裏一片寧靜，唯有公公尖細的嗓子響徹著。

“納蘭如珠，年十七，納蘭德之女.......”諸如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