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不斷打濕著枕頭。
我掏出手機看到我和曲舟的聊天框。
一片綠色。
下午的事發生後,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消息質問,卻石沉大海。
正當我將手機放下,大門處傳來開門的聲音,以及曲舟溫柔的哄聲:
“我剛到家,我不會碰她的,放心好不好?”
聲音又小又輕,卻像是重錘一樣狠狠砸進我心裏。
在曲舟摸索著上床的時候,我“啪”地一聲將臥室的燈打開。
曲舟先是被強烈的燈光閃到,皺眉閉了閉眼,嘴中的話卻先一步說了出來:
“你沒睡關什麼燈,嚇我一跳!”
再睜眼時,許是看到了我核桃般紅腫的眼眶,他也愣在原地。
看出了我眼中呼之欲出的失望和質問,曲舟歎了口氣:
“你知道的,卡卡家破產了,現在很需要一個不會離開她的人。”
“我們畢竟曾經在一起過,我怎麼舍得讓她孤苦無依,隻能配合她發發朋友圈,和她待在一起哄哄她,這都不行嗎,她可是病人!”
“沈如,卡卡有抑鬱症啊,你體諒一下不行嗎,這都要計較?”
曲舟越說越大聲,從最開始的略顯心虛到現在理直氣壯地指責我不大度。
我心下越來越涼,想說的話也像被堵住一樣梗在喉間一句也說不出來。
“算了!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
說完,曲舟搬起自己的枕頭和被子就出了臥室。
門被摔得震天響,似乎是給我警告一樣。
和從前一樣。
王卡卡剛回國的時候,曲舟就跟我提過要和卡卡見麵,被我否決了。
我可以理解前任關係處成朋友關係,但我不理解為什麼還要見麵。
在我眼裏,前任之間見麵就是要和好。
然而曲舟聽了我的話卻發了好大一通火:
“你想的這麼肮臟幹什麼?!我和卡卡見麵就非要做點什麼嗎?!她是我的朋友,我關心朋友怎麼了?”
那天他也是這樣,摔門而去。
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再跟我說一句話。
在冷暴力和患得患失下,我妥協了。
我承認自己有問題,但我更不想失去曲舟。
我不斷給自己洗腦,我該相信他的,我該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畢竟,曲舟曾經抱著我真切地發誓永遠不會離開我,永遠愛我,會成為我的依靠。
他知道我的原生家庭不好,知道從小我就一直獨立,說想要給我一個依靠。
我以為我的容忍會讓他心生愧疚,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係然後和我好好在一起。
卻沒想到,人的貪婪是無限的。
我的一再忍讓,使我的男朋友有了新女朋友。
這一晚,我是就著眼淚睡著的。
第二天一睜眼,曲舟已經不在家了。
我打開手機正要聯係他,卻看到了他的分手消息:
“沈如,我和卡卡的一切你都知道,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