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沒關係,父皇不同意,我便讓盧朔主動求和離。”
她壓低聲音道:“隻是此時,還要請母妃幫幫兒臣。”
她將自己的計劃說出後,霍襄蘭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哪怕你外公出了事,霍家的人也還沒死絕呢!要是你真鐵了心,母妃豁出去命也不會讓你受委屈!此事母妃替你安排。”
祝卿安心裏一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
母女倆又話了一陣家常,過了晌午時分,祝卿安才出宮。
路過禦書房,祝卿安還是做了個樣子,煩公公稟告一聲說要麵聖。
公公照舊是說她父皇正忙,可祝卿安卻隱約能聽見裏麵有嬌笑聲傳來。
那是璃妃。
祝卿安無意識攥緊了拳。
前世母親被害,會有父皇的手筆麼?
她正思索,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冷聲音。
“公主是要麵聖?”
祝卿安皺眉回頭,便看見宋君遙站在身後。
她拿不住他幾次三番主動找她是個什麼想法,卻不想與他有太多交集,若無其事道:“父皇在忙,本宮正要回府,就不耽誤丞相公務了。”
她轉身要走,卻不想宋君遙忽然開口:“公主,臣不會娶平妻。”
祝卿安眉頭皺得更緊。
什麼意思?嘲諷她識人不清同他和離,卻遇上個負心漢?
他一個有龍陽之好的,又能好到哪裏去?
她冷冷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也是,丞相便是想娶,怕也隻是個為了遮掩弄出來的擺設罷了。”
宋君遙皺眉看著她,似是不解。
祝卿安不欲與他浪費時間,徑直出了宮,卻沒有馬上回將軍府,而是前往京中平安鏢局。
母親給了她一樣信物,說是霍家的旁支和外公的舊部被安置在這裏,都是信得過的人,也不起眼。
再回去時,她身邊跟了兩男兩女,皆是滿臉肅殺。
她帶著他們回府,直接去了庫房。
管事的正在讓幾個仆人往外搬東西,那箱子裏赫然是她的陪嫁首飾。
看見她過來,管事的表情有些心虛:“公,公主......您怎麼來了?”
她冷冷開口:“你們要把東西搬去哪裏?”
管事心裏更慌,正琢磨該如何編慌,祝卿安卻冷道:“你可知私自偷本宮的嫁妝,是什麼罪名?若不老實,本宮不介意送你去大理寺走一趟。”
管家嚇得腿一軟,臉色煞白道:“公主!不是小人要偷啊,是將軍吩咐府上給元姑娘準備聘禮,親自點了這些東西......”
祝卿安心裏冷笑。
她果真沒猜錯。
前世那對狗男女成婚後,琴竹說她嫁妝少了許多,她也沒在意,現在看這個架勢,盧家的人是要明搶了。
她嗤笑一聲淡聲吩咐道:“去,將我的嫁妝都抬出來,搬回我院子裏去,若有人敢阻止,不用留手。”
四人聽令,毫不猶豫搶下那一箱首飾,又踹開了庫房大門。
“殿下!您這是要幹什麼啊!”
管家頓時慌了神,眼下將軍府的開支全是從公主的嫁妝裏走的,如若東西被搬走,將軍府哪裏揭得開鍋?!
祝卿安充耳不聞。
管事讓仆人去攔,卻根本攔不住那幾個練家子。
直到東西都被搬出來要進祝卿安院子,盧朔才匆忙趕來,眼神含怒:“公主!你又在鬧什麼!我對你一再忍讓,你卻越發放肆......是真要鬧到聖上麵前去嗎!”
祝卿安似笑非笑:“噢?你覺得本宮在鬧?”
盧朔振振有詞:“不是嗎?!你為何扣下府裏給柳依準備的聘禮!”
“本宮拿回自己的東西,也是鬧?”
祝卿安眼中泛起嘲弄:“盧將軍好大的威風啊,難不成你連娶個平妻都要用本宮的嫁妝?也不怕說出去貽笑大方?”
盧朔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