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的小紅本,岑檸一陣恍惚。
她閃婚了,閃婚對象是她好朋友的親哥。
“走吧。”
低沉的聽不出一絲情緒的嗓音在岑檸身旁響起。
岑檸驚詫的看向身旁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
她的新婚丈夫,唐臨越。
“去哪?”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慌亂,拿著結婚證的手不由得收緊。
在結婚證要被捏皺的前一刻,唐臨越伸手將結婚證抽走。
“去吃飯。”
拿過結婚證,唐臨越打開看了看,之後收進西裝的口袋。
“要不然你以為要去哪?”
“沒,沒有哪。”聽到去吃飯,岑檸鬆了口氣。
雖然她的新婚丈夫是好朋友的親哥,但對她來說,他是高高在上,冷漠矜貴的唐家大少爺,是年紀輕輕就創立了自己的律所,成了榮城沒有敗績的大律師。
她的爸爸錯信朋友,攤上官司被抓了,唐臨越出手救爸爸的條件就是與她結婚。
餐廳的包廂裏,麵對一桌子的美食,岑檸食不知味的吃著,偶爾偷瞄一眼唐臨越。
唐臨越隻要一動,岑檸就猶如豎起了尖刺的小刺蝟,一身警覺。
好在唐臨越全程安靜,動作優雅的用餐,隻不過在岑檸又一次的偷看下,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對上他的眼,岑檸條件反射的將視線移開,幾秒後,又移了回來,咽了咽口水開口。
“我們結婚的事可以先不要告訴別人嗎?”
“怕人知道?”聽不出情緒的反問。
在唐臨越的注視下,岑檸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沒點頭也沒搖頭。
她確實怕人知道,因為各種原因。
但她也怕惹得唐臨越不高興,畢竟她有求於他,要不然也不會多了結婚證。
隻是都領證了,人也坐在她麵前,岑檸還是一陣的不真實,但更多的是不確定和不安。
就算她和唐臨越的妹妹唐樂晗是好朋友,也經常去唐家,但看到唐臨越的次數卻不多,更別說近距離接觸了。
現在兩個人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再近距離的接觸也是應該的,一想到名正言順的近距離接觸,岑檸白皙的臉又白了幾分。
“可以。”在岑檸閃躲不安的眼神下,唐臨越吐出兩個字,但一雙眼仍沉沉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眼前的女孩美的驚豔卻又幹淨的讓人不舍褻瀆。
因為聽到可以,岑檸不由得舒了口氣。
唐臨越的眉蹙了蹙。
岑檸的謝謝還沒說出口,就聽對麵低沉的嗓音繼續說道。“等一下去收拾東西。”
一聽收拾東西,岑檸剛落下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就算早有預料,她還是能躲一時算一時的打著商量。
“我爸爸還沒有回來,這段時間我想陪著我媽媽,她狀態不是很好,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一再的提要求,岑檸生怕唐臨越不悅的拒絕,看著人,小心的詢問。“可以嗎?唐大哥。”
“可以。”唐臨越再次好說話的同意。
一聽可以,岑檸小心緊張的一張臉竄上淡淡的笑,真心的感謝。“謝謝你唐大哥。”
對上岑檸的笑臉,唐臨越起身,一步步朝著岑檸走來。
唐臨越一動,岑檸就跟著站起,隻是還沒有動作就被逼近的唐臨越壓著又坐了回去。
“我們結婚了。”將俊漠的臉往前與岑檸麵對麵,唐臨越提醒。
岑檸眨了眨眼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
唐臨越無疑是優秀到頂級的,從出身,能力到長相。
所以唐樂晗總說她大哥是榮城名媛最想嫁的,當然也是最難嫁的。
所以呢?
“你可以換個稱呼。”
感受著自唐臨越身上的壓迫氣息,岑檸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可以叫我臨越或者......”
或者什麼?
不等唐臨越說完,岑檸忍不住伸手將人推了推。
“還是先叫唐大哥吧。”被困在小小的椅子裏,避無可避,岑檸十分不自在和緊張。
也可能是唐臨越身上的氣息太過危險,讓她生懼。
感受著麵前女孩的拘謹,唐臨越又往前湊了湊。
這下岑檸更緊張了。
“檸檸是好女孩對嗎?”檸檸那兩個字從唐臨越的嘴裏說出來帶著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不明白唐臨越問話的意思,岑檸還是點了點頭。
“那應該知道結了婚的女孩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依舊不太明白唐臨越是什麼意思的岑檸又點了點頭,隻希望他快一點離自己遠一點。
“那就好。”按在椅子上的手抬起在岑檸的頭上輕拍了下,唐臨越才站直身體。
出了餐廳,岑檸才覺得壓迫感一點點散去,呼吸也變得順暢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一路,岑檸都安安靜靜的坐著,幾次猶猶豫豫的想開口,最終又什麼都沒說。
等車子停在岑檸家的別墅外,岑檸才看向唐臨越。“唐大哥,我爸爸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說完,怕自己的問話不妥,又補充一句。“我沒有催你,隻是想問一問,好告訴媽媽一聲。”
雖然知道唐臨越答應了,就一定不會有問題,但還是忍不住想確定。
畢竟他們找了好多人,都說事情比較複雜,沒那麼容易。
“很快。”
岑檸以為唐臨越的很快怎麼也要一個星期或者更久,沒想到,三天,岑父就從看守所被接回了家。
岑母高興的直抹眼淚。
“事情是解決了嗎?”岑母一邊用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大葉子往岑父身上彈水一邊問道。
“應該是。”等岑母放下手裏的大葉子,岑父才上前抱了抱妻子,之後是女兒。
“讓你們擔心了。”
“爸爸沒事了就好。”隻是十幾天,岑檸卻覺得父親好像滄桑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這次要感謝樂晗,要不然臨越也不會幫忙。”岑父替淚眼摩挲的女兒擦了擦眼角。
等一家人吃了晚飯,岑檸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唐臨越的信息。
‘我在外麵等你。’
簡單的幾個字就讓岑檸從父親安然無恙回來的喜悅變成了緊張和無措。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這是之前就已經知道的。
可就算這幾天自己一直做著心裏建設,等真的到了要搬去和唐臨越同住岑檸還是緊張的無以複加。
做了幾個深呼吸,岑檸借口不打擾父母團聚,要回宿舍去住出了家門。
別墅外,低調但一看就知道很貴的車子停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