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走投無路,一會揪著頭發發愁,一會揮拳嘭嘭的擊在石拱橋護欄上,手上,頭上傳來劇烈的痛感,我這才清醒了少許!
汪汪汪!
忽然,耳邊傳來惡狗狂吠,我嚇一跳,隻見一隻個頭特大的牛頭狗,從雅閣破敗陳舊的門扉裏人立而起,趴門上衝我狂叫!
“找死,這會連你也敢來欺我!”
我居然被犬欺了,不由怒火中燒,直接摸起石塊擲這畜生腦門上。
惡狗挨了個正著,倒了下去,四腳一蹬,掙紮了一番,終於重新站了起來,畏懼的瞅了我一眼,哀鳴一聲,霎時間竄了個沒影。
然而就這麼一個意外,我忽然眼睛一亮,這廢棄的雅閣裏,怎麼會有這麼威武霸氣的牛頭狗,它怎麼進去的?
難道裏麵居然還有人居住?
我心再一動,一看那門扉,足夠那輛藍色保時捷通行無阻啊。
我湊了過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一道淺淺的車轍壓痕正蜿蜒的透向門扉之內呢!
門扉上的也是新鎖,我翻身入院,惡狗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過我進來時就寒毛直豎,感受到了雅閣裏詭異的氛圍,冷寂,陰森,神秘深邃,格外瘮人。
大概因為荒廢太久了,地上的痕跡太明顯,我順藤摸瓜,直接摸到了閣樓四層某個麵河的房間。
走廊上,有兩個漢子守著呢。
雅閣詭異的氛圍起了作用,我在階梯處停下了,在古舊牆壁上摳了兩塊小泥團,直接擲在兩家夥後腦。
“誰?”兩貨驚疑不定,臉色明顯變了。
我沒開口,給階梯上的牆壁錘了幾下,又脫下皮鞋在腳下吧嗒吧嗒的拖了一通。
聲音還不至於驚動房間裏的人,但守衛的漢子毛骨悚然,兩個人攙扶著,小心謹慎的靠了過來。
我躲在了樓下暗處,兩貨慌慌張張看了半天,啥都沒發現,心裏更毛了。
“大誌哥,你發現什麼了麼?”
“沒呢,我說小金,那傳說不會是真的吧,我咋感覺這裏鬼氣森森呢!”
“天曉得,最恐怖還是階梯這裏,我們還是回去吧!”
兩人攙扶著,又走了回去,頭也不敢回,唯恐一回頭魂魄都被惡鬼拘了去!
我悄然跟上,直接用皮鞋將丫的全然敲暈,拖入階梯暗處。
那個房間,門縫裏有柔和的燭火閃爍,我往裏一瞥,果然看到了張嘉豪那紈絝,而楚美妞昏沉著,在一張席夢思大床上和衣而臥。
那張紈絝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正在屋子裏布置燭火,一邊擺各色蠟燭,一邊癡迷的盯著床上的楚美妞,看樣子是要搞個浪漫而溫情的燭火之夜了。
我暗呼僥幸,也幸虧他搞勞什子的情調,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進了雅閣,總有種自己被什麼盯著似的錯覺,也難怪這家夥采用了這暖係燈火來壯膽。
房門久經年月,似乎一推即開。
我掏出手機給他錄了段小視頻。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雅閣的癡情女子的離奇傳說,又想起了楚瑤說過的,張紈絝太膽小。
我伸手在牆上摸了幾把灰塵泥垢,還有將自己的臉,衣服,搗鼓得麵目全非,又將頭發弄亂,掛上幾把長長的蛛絲。
趁著那家夥俯身布置燭火的空檔,我無聲無息的潛行進去,再掩上門,然後靜靜的站在了張嘉豪跟前。
“鬼啊!”
這夯貨抬首,倏然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怪物佇立在自己麵前,驚恐的吼了一嗓子,腳下一個踉蹌,軟腳蝦一樣癱倒在地。
我看到他整張臉都在痙攣變形,顯然恐懼到了極致!
在樓下放了惡狗,走廊外又有兩衛士,在這麼陰森的地方,這時候有怪物披頭散發浮現出來,換我我也得嚇個半死。
我是沒想明白他為什麼選擇這麼詭異一個地方作案,走過去踹了他兩腳,就去看床上的楚瑤。
然而就這麼轉眼功夫,我腦袋一痛,被一張椅子砸了個正著!
幸虧椅子已經腐朽了,砸在我頭上就成了碎屑散了一地,否則我多半已經肝腦塗地了。
我森然轉身,逼視張嘉豪。
話說這家夥居然摸起來,有膽子砸我一椅子,真是始料未及啊!
他居然沒那麼恐懼了,一下又抄起身邊另外一張椅子,死死的盯著我,“你有影子,休想嚇唬我,你是人,你究竟是誰?”
是因為這樣露了餡啊,我笑了,揮拳撲了過去,“你管我誰呢,要你命的!”
他格擋過來的椅子被我一個直衝拳轟成細屑,我拳頭氣勢不減,繼續衝鋒,他急忙閃身避開。
但細屑已將他眼睛迷住,我拽著他的頭發,伸腳一掃,將他摜到,直接騎在他身上把他爆錘了一通。
我身上酒意和藥力正在發作呢,狂躁得很,這一頓狂揍打得他七葷八素,哭爹喊娘,死去活來。
然而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背後風聲驟然,一道棍影瘋狂的從背後向我砸來。
這場景太熟悉,我當然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就著地板一滾,閃到了一邊。
沒有砸到腦袋,但我屁股上挨了重重一下,無傷筋骨,可也火辣辣灼痛。
棍影如風,一棒接著一棒,暴風驟雨般向我襲來,我連滾帶爬,又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但還是著著實實的挨了十幾下。
我雖然狼狽,但在左支右絀間,還看清楚來人。
一個黑衣人,帶著個黑口罩,也不知道是不是泳館截胡那貨,手中那一杆子棒球棒舞動著,虎虎生風!
他攻擊的時候淩厲,防守也嚴謹,我毫無還手之力不說,就連房門都衝不出去!
他出手格外的狠辣,招招對著要害部位而來,我被他打得渾身生痛,一抹已經有點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再這樣下去,遲早力竭敗亡。
能用的就隻有室內腐朽不堪的家具了,我一邊逃竄,一邊瘋狂踐踏那些家具,地上瞬間鋪了厚厚一層木屑。
某一瞬間我用背部狠狠擋挨了他一下,雙手也從地上撥起一大捧木屑,兜頭兜麵的潑在黑衣人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