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兒!”
一聲驚呼之聲從背後傳來,充滿著驚訝與喜悅。
李龍鱗轉過頭去,看到老太君滿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其實,老太君早已前來。
李龍鱗準備出手那一刻,老太君已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事情已經擺明,這大周容不下他們李家!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李龍鱗居然戰勝裴元。
這讓老太君心中,燃出一絲希望來。
李龍鱗緊走幾步,想要行大禮。
老太君伸手攔住,“麟兒,你果真已沒事嗎?”
同樣的疑問,在薑沉魚心中浮現出來。
剛來到鎮北王府時,李龍鱗分明是癡癡傻傻的模樣。
怎麼轉過頭來?居然變得如此厲害?
他沒有動用任何靈氣,竟將開脈境的裴元給廢掉!
這是一個傻子能幹出來的事嗎?
李龍鱗心思電轉,開口答道:“方才,孫兒忽然感覺從混混沌沌中,清明過來。”
“我見那裴鸞,想要謀奪我們鎮北王府的家產才出手!”
老太君愣一下,老淚縱橫。
她抬頭看天雙手合十,“當真是蒼天保佑!祖宗庇護!”
“一定是列祖列宗見到我李家遭此大難,才會讓你重獲心智,撐起我們鎮北王府!”
旁邊,薑沉魚見到老太君如此激動,不由得小聲提醒。
“老太君,鱗兒如今半點修為都無,半年後,是大比。”
“哪怕現在開始修煉,恐怕到時,都未必趕得及。”
“其他各路高手,必定蜂擁前來!其中危險重重啊!”
老太君點頭,“隻要人在,已有希望!忍他一時,將來自有笑,看風雲之日。”
“先讓他們得意幾天,我們暫且退下一步!”
先前老太君寸步不讓。
是因,鎮北王府隻剩下李龍鱗一個獨苗,又是個傻子。
如果她要退讓,會被人連骨頭帶皮一起吞掉,渣子都不剩。
但現在,李龍鱗恢複心智,情況不一樣。
他們鎮北王府擁有絕世秘籍和多年積累下來的海量材料。
哪怕硬砸,都能讓李龍鱗修煉到靈海境界。
若是李龍鱗修煉有成,說不定能進入到天府境界。
這樣一來,重奪鎮北王府,隻是時間問題。
聞言,李龍鱗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鎮北王府,乃是我父兄一手一腳打下來!我不會讓於任何人!”
“奶奶放心,半年時間,對孫兒來說足夠!”
老太君緩緩搖頭,麵帶微笑,“麟兒,你有這樣的誌氣,奶奶很高興,但這不是賭氣的事。”
“你肩膀上挑著咱們一家子老少的性命,不能意氣用事。”
李龍鱗沒有多說。
他有吞天混沌經,接下來隻需吞食海量的天材地寶。
那境界,自然噌噌往上漲。
到時,老太君自然不會阻止他參加大比!
此時,門口處,傳來一聲馬的嘶鳴。
眾人轉頭看去。
隻見,一匹白色的戰馬,衝到門口。
這戰馬之上鮮血點點,有些傷口已深可見骨。
真是想不到,這馬是如何跑回來!
這馬背之上,有一名身穿盔甲的將軍,大片鮮血把白袍染成深褐色。
此時,這人頭低垂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有下人上前看一眼,臉色劇變,匆匆進入院內,拱手稟告道:“老太君是馬將軍!”
聞言,老太君臉色一變。
“他不是在鎮守邊關嗎?怎麼會回到京城來?”
李龍鱗有些不解。
見老太君疾步上前,他緊緊跟隨。
馬背之上,馬安然的身體和馬鞍緊緊捆綁在一起。
李龍鱗上前一步探著鼻息。
老太君有些緊張地問:“如何人活著嗎?”
“已去!”李龍鱗輕輕搖頭。
老太君長歎一聲,“將馬將軍放下吧!”
李龍鱗解開繩索,將馬安然的身體翻過來抱在懷中。
這時,他發現,馬安然的肚子之上有一個恐怖傷口,裏頭塞著什麼東西。
老太君手微微有些顫抖,抓住那東西緩緩拿出來,在手中一展開。
她見到,那居然是一麵戰旗。
上頭繡著蛇龜,通體黑色!
它被馬安然的鮮血浸染得有些斑駁。
同時,有一樣東西掉下來!
是一個麵具,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李龍鱗見到那個麵具後,目光微微一凝,眉頭皺起來。
這個麵具,他有印象。
幼年之時,正是此人讓他喝東西後,他才變得混混沌沌。
老太君手拿戰旗,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她紅著眼圈顫聲道:“這是你父親的鎮北王旗!”
李龍鱗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為何我父親的王旗?會在這位馬將軍手中?”老太君看他一眼。
“此事,說來話長!將馬將軍遺體送 入大堂之中,與你父親一起下葬!”
旁邊,有下人取來白布將馬安然的屍體裹住抬下去。
這時,老太君再看一眼,李龍鱗手中拿著的麵具。
“為何馬將軍冒死會將這東西送回來?難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李龍鱗將麵具,雙手奉上,“奶奶能看出來,這麵具的來曆嗎?”
老太君看得一陣輕輕搖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此物非金非玉,看起來乃是天材地寶所打造!隻是不知是何人之物!”
“難道說,此人與你父親之死有關不成?”
李龍鱗暗暗握緊拳頭。
這是新仇舊恨碰到一塊兒啊!
他當下開口:“不管此人是誰!將來,我必然會手刃此人,祭告父兄的亡魂!”
老太君略微猶豫片刻,最終將麵具塞入李龍鱗的手中。
“身為人子,這是你應做之事!但要切記,沒有絕對把握,千萬不要出手。”
“不能讓你的父兄白死!”
不等李龍鱗開口,眾人扭過頭去,隻見有車隊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