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回來了,您好好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我也沒了耐心。
在看著和張曉娟親密的照片,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對我媽不忠。
爸爸鬆了鬆領帶,坐在沙發上。
“我一天已經很忙了,你們還要給我添堵。”
“什麼叫我們添堵?是張曉娟在網上不分青紅皂白,現在害的我和媽媽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我工作也沒了。”
“工作沒了就沒了唄,又不是需要你那份工資。”
我全身忍不住地發抖,還記得當初我進入我夢寐以求的公司時爸爸高興的神情。
“你不是不知道那是圓圓爭取了好久的機會?”
坐在一旁的媽媽見我失望的神情開口道。
“這個事怎麼解決?”
前幾天的期待全然落空,我苦苦等待的爸爸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整個人跟掉進冰窖一般。
“還能怎麼解決?網上這些人就是沒事找事,過幾天就沒了。”
“我們要澄清。”
我冷冷開口道。
爸爸臉色一下子變得生氣起來。
“澄清個屁,清者自清!”
他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您不就是怕我們澄清,輿論倒向張曉娟嗎?”
“您到底認的是幹女兒還是在外麵找了個小三?”
“合著我以為是來取代我的,結果是來取代我媽的啊?”
我站起身來,說出這番話時我都快哭出來了。
“你說什麼呢?!”
爸爸也站起身來,將身前的一個茶杯摔在地上。
其中濺起來的碎片劃到了我的手臂。
鮮血一下子冒出。
“你幹什麼啊?你在這發什麼脾氣?”
媽媽雖然很生氣,仍舊是輕聲細語的。
“我告訴你們,別給我找麻煩。網上那些不要去理,過段時間就過去了。”
“我還要開會。”
說完,爸爸又離開了家。
我不清楚他回來這一趟有什麼意義。
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忍著?坐實張曉娟編造的謠言?
手上的傷似乎失去的感覺。
隻有心在隱隱刺痛。
幾天以來,爸爸都沒有回家。
網上的輿論並非減輕,反而愈演愈烈。
媽媽從小就是輕聲細語地說話,學不會生氣,永遠對人溫柔善良。
而現在每天對著手機屏幕,一翻就是一整天。
我已經著手讓我們家的律師準備好證據了。
準備起訴張曉娟。
可過去好幾天,律師那邊卻沒動靜。
我打電話一問,才知道這事被爸爸攔下了。
胸口像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一般讓我喘不過氣。
曾經的那個爸爸怎麼如今是這副樣子。
行,他能阻止律師,阻止不了我。
我自己去起訴。
我拿起外套,打開家門,向外走去。
剛踏出家門,我被潑了一身油漆。
我抬起頭,發現人不少,帶頭的是張曉娟。
“你們怎麼進小區的?保安呢?”
我指著張曉娟,大聲道。
媽媽循聲走過來。
張曉娟不屑地看著我,用手指夾著進入小區的卡。
“我才是這裏的主人!我怎麼不能進來。”
看著卡上麵的貼紙,我意識到,這卡是爸爸的。
因為這貼紙是我親手貼上去的。
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姐妹們,跟我來。”
說著,張曉娟帶身後的人闖入我們家。
“裝修得這麼豪華?這小三不得了哦。”
“真不知道怎麼好意思住的,我要是她們每天住在這裏,臉皮都得紅。”
“說什麼呢?人家都做小三了,還要什麼臉。”
粗鄙不堪的言語混雜在譏笑中格外刺耳。
我撥通呼叫保安的電話。
沒想到線被剪斷了。
媽媽。
我回過頭去。
才發現媽媽已經被圍在了人群之中。
她們推搡著媽媽,說著惡心的話。
我衝過去,擠過人群。
她們還是扯我的衣服,揪我的頭發。
媽媽緊緊抱住我。
“你們幹什麼?這是我的家。”
媽媽為了我大聲吼了一聲。
“說起話來真不害臊。”
尖利的女聲回蕩在房間。
我摟住媽媽,強忍難受與不適。
聞著難聞的油漆味,我鼻炎複發,呼吸很痛苦。
我強行冷靜下來,撥通報警電話。
突然,我的手機被打掉。
我抬頭,是張曉娟。
她居高臨下看著我,嘲諷地笑著。
“和誰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