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宋父的秘書找上了宋綰綰。
他告訴宋綰綰,宋父的公司出現了危機,因為一個項目投資出現了問題,宋父為此每天焦頭爛額的。
但宋父卻瞞著宋綰綰,隻字不提。
在宋父的眼裏,他們本是高攀周家。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因為他的事,而低三下四求人,低人一等,從而讓周家的人看不起。
一旦開了這個口,他日後隻能攀附周家,讓宋綰綰在周家人麵前徹底沒了底氣。
宋綰綰知道,林秘書找上她,並不是因為她有什麼能力,而是因為周燼。
隻要周燼肯出手,公司肯定能度過這次的危機。
若在半年前,她會天真的撒嬌讓周燼幫幫她的爸爸。
可現在......
宋綰綰苦笑一聲。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宋父的公司出事,周燼不會不知道的。
可他沒有伸出援手,肯定是衡量了利弊。
簡單而言,那就是她宋綰綰還不足以讓他淌這渾水。
她也是魔障了,竟然還會想著懷上他的孩子,母憑子貴。
但好在,周燼答應和她一起回宋家了。
生意上的事她不懂,她隻能給爸爸製造機會,讓他們談談。
不管周燼是出於愧疚,還是他們淺薄的夫妻之情,都不重要了。
宋綰綰神色麻木地盯著某一處,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宋父幾十年的心血化為泡沫。
——
黑夜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陽光普照大地。
此時的宋家。
“爸爸,您別站在外麵了。”宋綰綰拉著他,“大太陽的,容易中暑。”
宋父伸長了脖子朝著門口望去,不經心的道,“沒事,我不熱。”
隨後,他抬頭看了看天,搓了搓手,“這大太陽的,如果小周不方便,我們改成吃晚飯也行的。”
宋綰綰咬了咬唇,胸口一陣酸澀,“他是坐車來的,又不是走路,不怕曬的。”
宋父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宋綰綰知道,周燼要來這件事,給了他希望。
“你也別在這裏站著了,小周喜歡什麼口味的,你最清楚了,你去廚房看看。”
“嗯,好。”
周燼打電話來的時候,宋綰綰正在廚房準備水果。
“抱歉,臨時出了點問題,今天去不了了。”
宋綰綰分神了幾秒,尖銳的刀口劃破了手指,血溢了出來。
她冷靜地打開了水龍頭,任由水衝刷著傷口,聲音很是空洞,“沒事的,工作要緊。”
掛斷電話後,她站在那裏,站了許久,胸口悶得厲害。
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去麵對宋父。
她害怕,怕看見他失望的眼神......
宋綰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宋家,腦子隻剩下宋父知道周燼來不了,那雙灰敗的眼,和裝作若無其事的輕囔,‘工作要緊,工作要緊。’
那輕飄飄的幾個字,像是一把把刀,剮著她的心口。
她甚至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落荒而逃了。
直至走出了一段路,她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坐在車上時,宋綰綰深吸了一口氣,隻要她一天沒跟周燼離婚,她就還有機會。
她讓司機換了路線。
一個小時後——
江盛夏急匆匆的趕來,“你真的要賣掉工作室?周燼不肯幫你?”
宋綰綰收拾著工作室,頭也沒抬,“我沒跟他說這件事,我不想麻煩他。”
“狗屁!”江盛夏忍不住罵粗,“這點事都幫不上忙,要他幹什麼?走!找他去!”
宋綰綰不肯跟她走。
她知道的,就算跟周燼說,他也不會幫的。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
江盛夏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後,走出去接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走動的炮仗般,燒得劈裏啪啦響。
宋綰綰接過她遞來的手機,看著屏幕。
原本應該被工作絆住腳的的男人出現在酒吧裏,不僅如此,還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