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嬌:“......”
薛念嬌哦了下,對著場子裏這麼多人,淡然開口:“院子裏已經備好了酒席,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先移步過去吧。”
眾人心下了然,於是起身,嘩啦一片的就朝著芝蘭院的院子裏走去。
聶書葉總算做好準備,打算向叔伯嬸娘們見禮了,卻不想她剛要上前,這些人卻是一個挨著一個的都抬腿走人了。
“這......”她與蕭承遠兩人都驚住了。
蕭承遠眉頭緊皺,幾步朝著薛念嬌走去,在她轉身要去席麵的時候,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是故意的?”
薛念嬌有些嫌惡地想將手抽回去,語氣冷冷淡淡地回了句:“世子所言,妾身不是很明白。若是世子還想被人圍觀瞧你二人爭吵的熱鬧,那我再把人叫回來便是。”
“......”蕭承遠一噎,惱怒道,“你若是有氣對著我撒便是,不要怪到葉兒身上。”
薛念嬌抬起眼眸,諷刺地看向他。
“世子是久居在外,忘記了侯府的規矩?您的葉兒如今是客,我怎麼能怪客人。至於對您,我可隻有敬意。宴會還需我安排,失陪了。”
她用力將手腕抽回去,轉身就走。
蕭承遠頓時愣住,聶雲葉在一旁諷刺。“她倒是挺會擺譜!也就這些能耐了!”
“你別這麼說她。”蕭承遠忽而打斷了她。“她不是那種人。”
她不是那種人?
他竟然替薛念嬌說話?
聶雲葉心底頓時咯噔一下,神色複雜。
蕭氏親族為了慶祝蕭承遠回府,舉行的家宴盛大又隆重。仆婢們訓練有素,來來往往上菜端盤,更是無一錯漏。
二房的蕭錦明與蕭錦芳雖是庶出,被安排在稍偏的位置。可這位置卻能將眼前的所有狀況盡收眼底。
“嫂嫂真有本事,獨自處理如此大型的家宴,能做到這個份兒上著實是厲害。我若是有她這般本事,我就心滿意足了。”蕭錦芳神色黯然,她隻是二房的庶出姑娘,管家之能、賬房數理之責,可是她想學都學不到的。
蕭錦明放下茶盞。“若是想學,便去請教嫂嫂。我看嫂嫂心胸寬廣,你若是求她,她定會幫你。”
“嗬嗬!這有什麼好學的?隻是算個賬,管個家,又不是什麼大能耐的事。是個人就都能學的,這可是簡單的很!”
尖銳卻又清晰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原本還在推杯換盞,聊著家常的族親們,頓時個個若有所思地停了下來。
聶書葉揚起了脖子,被眾人給注視著,她心底竊喜。
“你是二房的錦芳堂妹吧?聽我的,管家不用學,不過就是浪費時間而已。女兒家最重要的是學個立身的本事,便是有些才藝和實打實的技術能力。”
“你若是信我,我幫你如何?”
蕭錦芳張了張嘴,注意到族親中人都在此時看向她,她的臉瞬間就紅了大半,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心下這會兒不由得惱怒起來。
這聶書葉是什麼身份?
比不得她這個庶出更丟臉!
族親們個個都嫌棄她,不願意與她說話談心,她卻這般搭著自己,可要害死她了!
“我與妹妹是萬萬不敢與你這樣的人來往的。還請姑娘慎言。”蕭錦明起身,拉起了蕭錦芳就走。“走,我們到嫂嫂那邊去。二哥跟三哥也都在那一桌呢。”
“切!真是好心沒好報!”聶書葉倒也沒將這放在心上,隻繼續吃著桌子上的菜。
隻是吃了一會兒,她便覺得沒意思了。這家宴是給蕭承遠接風洗塵的,自然他是主角。剛剛沒坐一會兒,他就被叫去敬酒了。
她剛剛還想與堂妹蕭錦芳說句話,誰知道她跑得比兔子還快。真是白費心機。
聶書葉覺得無聊,眼珠子轉了轉,瞅了一眼身邊的侍女小溪,她忽然道:“你可知道庫房在哪兒?”
小溪猛得將頭一抬。“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帶我去!放心,我就去見識見識,不會幹別的。”聶書葉之前在並州打鮮卑的時候,殺了兩個鮮卑貴族,可是得了極好的戰利品。
這戰利品當然要放在庫房才合適。她又不是去拿庫房裏的東西,反而是要往裏頭存,瞧這丫頭防賊的眼神!
哼!回頭就知道她到底有厲害了!
小溪隻是個被蕭承遠叫過來侍奉的,她哪兒敢與聶書葉作對?況且,她也攔不住聶書葉,便隻能引了她去。
到了庫房門口,聶書葉瞅見看管庫房的小廝站著,她便騙了他說是世子爺有事找他。那小廝也是早想到世子身邊當差了,哪裏會想這話中的真假,便果真去了。
那小廝一走,聶書葉取了頭上的金釵往庫房的孔眼裏試探著戳了幾下,啪嗒一聲,那鎖眼就被弄開了。
“姑娘!姑娘!這裏可不能進去啊!”小溪跪下來求聶書葉,可她哪兒會聽她的!把小溪給推了開,徑直走了進去。
庫房小廝興奮地到了蕭承遠的身邊,等到他敬完一桌酒,這才規規矩矩地上前:“世子爺找小的,可是有事吩咐?”
蕭承遠愣了下。“你是......”
庫房小廝見蕭承遠沒想起來,便又立刻提醒著:“小的是看管庫房的,剛剛聶姑娘找到小的,說是世子爺要找小的......”
他這話剛剛說了一半,就被蕭承遠打斷了。“你說誰?”
“聶姑娘啊!”庫房小廝一瞧蕭承遠臉色大變,頓時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他二話沒說,轉身就朝著庫房跑去!
蕭承遠趕緊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身邊的仆人,也立刻跟了過去。
這聶書葉她到底想幹什麼?
等到了庫房。
二人便立刻瞧見了聶書葉從庫房裏出來,她拍了拍手,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興奮和得意。
蕭承遠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進庫房做什麼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