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現在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她聲音綿軟,關心人的時候顯得格外體貼。
從前這種體貼,是顧硯辭獨有的。
“我沒事了,對了,你的針灸是跟誰學的?”
“書上看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進了包廂,這包廂要巧不巧地,就在顧硯辭的對麵。
“你那個夫君就坐對麵,不上去打個招呼嗎?”沈淩珩剛坐下,便問道。
沈淩珩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林初意和顧硯辭之間的不對勁。
畢竟換成以前,林初意看到顧硯辭在附近,早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去了。
“不用管他。”林初意垂眸,自顧自地倒茶。
沈淩珩挑了挑眉,隨即正色道:“你看,我早就提醒過你,顧硯辭那種清高的男人是不會愛上你的,我可沒說錯吧?”
“嗯。”林初意應答地十分幹脆。
沈淩珩都懷疑林初意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又反過來安慰道:“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雖然咱倆是仇人,但我的仇人隻能我欺負,別人要是欺負你,你盡管來跟我說,我肯定替你報仇。”
林初意忍不住輕笑一聲,沈淩珩這個人果然如原著裏一般,看著討嫌,實則心眼卻很好。
“來!喝酒!”林初意放下茶杯,端起酒杯。
推杯換盞間,林初意俏臉越發嫵媚。
等她走出包廂,顧硯辭幾人也已酒足飯飽,準備走了。
兩撥人在狹窄的過道裏碰上,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著實尷尬。
林初意本就長得明豔,此刻俏臉浮上醉意,更是平添幾分韻味。
林初意知道顧硯辭在看她,卻也知道對方不論怎麼看她,都不會對她生出什麼別的想法來。
她像個沒事人似的走過顧硯辭的身邊。
顧硯辭將目光從林初意的身上淡淡挪開,負於身後的手卻在一點點收緊。
待到林初意走出七星樓,厲勉之方才一臉不滿道:“嫂夫人怎麼見著顧兄連聲招呼都不打,這也未免太過失禮。”
顧硯辭輕挑了下眼尾,沒說話。
厲勉之旋即識趣地噤了聲。
“走吧!”顧硯辭麵不改色地走下樓梯。
三人出了七星樓的時候,林初意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一些。
顧硯辭翻身上馬,與趙管文和厲勉之告辭後,便驅著駿馬離開了。
厲勉之看著顧硯辭走遠,方才一臉氣不過地說道:“之前是照顧顧兄麵子,我才沒多言,以我看,那個林初意根本就是紅杏出牆,不知收斂!”
趙管文勸道:“說不定是誤會,顧兄都沒表態,你不要瞎操心。”
“也就是顧兄能沉得住氣,要是擱在我這兒,早就被我休了!”
厲勉之話音剛落,忽然被人從後麵鎖住脖子:“姓厲的,你敢這麼說我死對頭,信不信老子讓你有來無回?”
趙管文被忽然冒出來的沈淩珩嚇了一跳,連忙勸架:“世子息怒,勉之他並非有意冒犯!”
趙、厲二人仗著和顧硯辭從小結識的友誼,在京城也算吃得開,但碰上沈淩珩這樣的頂級紈絝,該吃癟還得吃癟。
厲勉之死鴨子嘴硬,不肯服軟:“我又沒說錯,顧兄那般才華橫溢的人,卻要忍受林初意那草包的三心二意,簡直就是糟踐人!”
“我看是顧硯辭自視清高,糟踐林初意還差不多!”
沈淩珩手一甩,直接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厲勉之摔到地上。
“不僅是顧硯辭,還有你也是,以為讀了幾本酸書就了不得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竟敢詆毀本世子的死對頭,本世子的死對頭隻有本世子能說,你算什麼東西?”
“再讓我聽見你說林初意一句,本世子打斷你狗腿!”
說完,沈淩珩一甩袖子,騎上威風凜凜的駿馬,從厲勉之身旁走過。
厲勉之撣了撣滿身的灰塵,臉色鐵青,差點就要氣吐血。
顧硯辭的馬比林初意快一步回到府邸。
她醉了酒,步伐不太穩當,走下馬車剛到門口,就碰上顧硯辭。
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