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書離開後,組織又開始在人群之中尋找合適的人。
他身邊總得有幾個幹活的才行。
做領導要有做領導的樣子,不能什麼事都親自去做,親自去安排。
有時候保持一定的距離,是能有效提高自己權威的。
天天在這些人麵前露麵,還想要保證一定的權威,就必須要經常用到強硬手段。
這就容易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太過強硬、冷血的人。
林舒見方圓看著人群發呆,小聲問道:“相公,你在幹什麼呢?”
方圓也沒有隱瞞:“找找看有沒有合適幫忙管事的。”
“以後我們要找地方生活,總得有幾個管事的才行。”
林舒微微一驚:“我們真的要管著他們呀?”
林舒是普通人家出身,她父親讀過書,但連秀才都沒考上,讀書是個花錢的事,一輩子窮困潦倒,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後來在村裏當了個教書匠,勉強養活一家人。
林舒跟著她父親學了識字、寫字,讀過幾本書,可以算是能讀會寫,但算不上有才。
林舒一輩子都沒想過,自家能管這麼多人。
方圓說道:“現在這世道不太平,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沒有好日子過。”
“與其一直這樣流浪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官府抓壯丁了,還不如找個地方安安穩穩過日子。”
“至少還有些奔頭,要是能安穩下來,也不用像以前一樣當流民。”
現在到處打仗,最近幾年又是幹旱,到處都是流民。
許多良民硬生生被逼著做了土匪。
林舒試探著說道:“這麼多人要吃飯,你的麵條真的夠嗎?”
方圓現在身上就一套破爛的棉襖,身上藏不下一點東西。
能拿出這麼多食物分給大家,已經讓所有人很震驚。
但方圓到底有多少食物,誰的心裏也沒底。
方圓笑道:“放心,麵條管夠。”
這東西確實可以放開了吃。
不過,方圓心裏也有些沒底。
這係統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讓自己這樣一直薅羊毛?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有點“過分”了。
其他不說,如果真可以一直這麼薅羊毛,他什麼也不用做,找個地方天天往外麵倒方便麵就行。
他就能聚攏幾萬,甚至幾十萬大軍。
然後橫掃整個世界。
畢竟現在很多軍隊糧草都不夠。
當然,這裏麵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係統倉庫一次隻能拿一份泡麵套餐出來。
畢竟產量隻有一份,可以無限刷新。
他就算一秒鐘拿一份出來,一分鐘也隻有六十份,一個小時也隻有三百六十份。
他們一天到晚不休息,也養活不了幾十萬的軍隊。
可他隻要養到一定的團隊,就可以把這些東西拿去賣,也不怕有人來搶自己,畢竟自己也是有團隊的。
而且完成任務以後,物品還會增多,比如棉被,自己要是弄幾十萬床棉被出來,那得多少棉花?
要是以後給自己幾百斤糧食,一秒拿個幾百斤糧食,一分鐘就是幾千上萬斤了。
方圓就怕係統會察覺到。
萬一有一天將這個漏洞給堵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方圓還是想要培養出自己的勢力,然後想辦法搞出一條可長久發展的路。
就算有一天係統沒了,也能養活自己,保證自己安全的路。
林舒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就算有吃的,我們總得有個目標吧?”
方圓現在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暫時不考慮其他的,先穩定下來,然後想辦法搜集一些種子之類的,等開春以後,我們自己種糧食。”
“後續所以我們可能還會換地方,盡量找一個比較偏僻,還足夠大的地方,先安定下來。”
“到時候可以男耕女織,要是有必要的話,做一些訓練,萬一遇到危險,男人也可以去應付。”
林舒聽得有些向往:“真的可以這樣嗎?”
“要是真有一天我們能建造自己的家園,再也不用到處逃命,到時候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生幾個孩子?”
說到生孩子,林舒臉上露出幾分紅潤。
方圓笑著點頭:“當然可以!現在我們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方圓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到一個瘦弱的男子身上。
方圓會注意到他,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強壯。
那人反而有些瘦弱,哪怕在這一群瘦骨嶙峋的人之中,他還是顯得比別人弱,就好像一個病秧子似的。
但他在地上寫字!
文化人啊!
這個年頭文化人可不好找。
畢竟戰亂,還饑荒,沒幾個人能讀得起書。
幾十年前,也就是在前朝的時候,天下就已經開始亂了。
普通人家,除了林舒這種,父親是讀書人,才有可能識字。
方圓朝著那人走去。
方圓走過,所有人都紛紛起身行禮:“仙人!”
主沒有搭理他們,直接走到年輕人麵前。
年輕人身上的衣服單薄,凍得瑟瑟發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手裏的樹枝在地上寫字。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這一首詩方圓沒有聽過,也不知道上一世到底有沒有存在過,如果存在過,會是哪個朝代的。
不過這並不重要。
方圓也沒打算用寫詩來忽悠人。
“你識字呀?”方圓問道。
年輕人趕忙起身行禮:“仙人,小的讀過幾年書。”
方圓“嗯”了一聲,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路走來,有不少地方都在招文職,你為什麼沒去?”
戰亂年代能識字,能寫字,那是一個很可靠的技能。
隻要你願意,很多軍隊需要人記賬,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混個飯吃問題不大。
方圓之前是想過要去的,可他怕林舒被人惦記上,就一直沒去。
畢竟去了,也隻是小人物,林舒長得漂亮,一路上都是故意往臉上抹泥巴、抹鍋灰混過來的。
進了軍隊,那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文書,沒有什麼勢力,那些人要欺負你,你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可這個年輕人似乎沒有其他同伴,更別說女家眷,根本就沒有這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