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位置雖然偏僻了些,但勝在風景宜人,住著想來也別有一番意趣。
這家主人倒是會享受。
宋若白也不扭捏,下了馬車,丫鬟立馬迎上來攙扶。
剛剛站定,那男子便揭開轎簾,嫌惡地掃了她一眼,不冷聲吩咐:“先帶她去沐浴更衣。”
“是。”丫鬟俯身應道,一直等到馬車卷起的塵土消失,才站直身子,“小姐,請隨我來。”
宋若白麵無表情地將一切收入眼底,跟著丫鬟走進了一個廂房。
廂房裏煙霧繚繞,正中正放著一個浴盆,上麵還飄著一層玫瑰花瓣。
丫鬟幫她脫下衣物,露出了她身上斑斑駁駁的傷痕。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她踏入浴盆。
直至水麵將她的肩膀以下完全覆蓋,她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待到沐浴完,她換上了丫鬟拿過來的衣物,綢緞質地光滑,針線細致,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家能穿的。
顯然,那個男子不是普通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商賈還是官宦之人。
丫鬟領她到了下榻的房間,床邊的架子上擺放著一套華麗的喜服,做工甚至勝於身上這套。
宋若白皺眉:“為什麼會有喜服?”
丫鬟替她梳理長發,麵若桃紅,臉上滿是憧憬:“明日是您與王爺的婚期。”
王爺?聽到這話,宋若白有些茫然。
她與那個男子素不相識,記憶中也沒有他的存在,而且他對她態度明顯不善,為什麼要娶她?
“你說她是王爺?”思來想去,宋若白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口。
“是呀,我家王爺豐神俊朗,萬中無一,京中不知多少女子心垂於他,您能嫁給他做王妃,不知會惹多少羨慕。”
看著小丫鬟含春的臉,宋若白一時間無話可說,隻覺荒謬無比。
第二天傍晚,陸九淵穿著婚服騎在馬上,身後是一支敲鑼打鼓的隊伍,綿延數裏,蔚為壯觀,幾個壯漢抬著花轎跟隨其後。
當隊伍行至小院前時,新娘已經穿上了喜服,頭戴紅蓋頭,靜靜地等待著了。
陸九淵眯起了雙眼,似乎對她的順從感到滿意。
“哎呦,新娘子這是迫不及待了!”喜婆開玩笑道,說罷扶著她上了花轎,隻覺新娘子身體有些僵硬,但她並未多想。
迎親隊伍一路離開,行至王府,陸九淵迅速下馬,發現花轎內一片寂靜。
氣氛有些尷尬,喜婆訕笑道:“這......也許是新娘子害羞。”
說著她上前攙扶新娘,陸九淵心中的懷疑感越發強烈。
他掀開蓋頭,露出了丫鬟含淚的臉龐。
“怎麼是你!?”陸九淵的目光充滿了冷厲。
丫鬟的嘴唇動了動,什麼話也說不出。
察覺到她的處境,陸九淵試探地點了她的啞穴,丫鬟瞬時長舒口氣:“終於可以說話了!”
“怎麼回事?”陸九淵厲聲質問道。
“回王爺......”看到王爺生氣,丫鬟戰戰兢兢地開口了,“奴婢不知道,宋小姐給奴婢喝了不知什麼,然後奴婢就無法控製自身了......”
陸九淵皺起了眉頭,難以置信。
他早就暗中調查過宋若白,她平日無才無德,遭人厭棄,但現在她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與傳聞完全不同,這種能力不該是一個被傳得如此不堪的女子所能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