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去通知!”張子卿馬上明白老板的意思,迅速把平板接過來塞給蔣含笑。
盛總已經大步前行。
張子卿向前推了推蔣含笑,轉頭對隨行的豔麗女子吩咐:“小原,你帶蔣小姐過一下流程!”
小原應了聲,擦過蔣含笑身邊,傲氣地追隨在盛久全身側。
蔣含笑緊隨其後,她的腦子是清醒的,行為卻似乎是被一股洪流裹挾了!
那男人和十四歲那年遞送手機讓她報警的少年截然不同,渾身透著持重而冷酷的威嚴!
會議室在行廊盡頭金色大門裏,麵積不小,她看著小原操作平板投屏的時候,項目部一行七八個人從另外一麵的側門迅速走進來,
小原將總裁斜下方的助理位置留給蔣含笑,自己坐到最後麵的角落裏。
投屏的模塊裏隻有一張標題頁,是城南G4商業地塊開發可行性分析會。
盛久全坐在主位,聽項目部各方麵的報告,與會者都言簡意賅,看得出來都很謹慎。
他眸色沉厲,思考的時候手指不時地輕扣桌麵,銀色高級質感的手表襯著他矜貴壓人。
蔣含笑覺得有些恍惚!
當年母親不惜重金把她送進國際學校,為的就是把她推進富豪圈層,以期攀龍附鳳,日後可以偷天改命。
天之驕子們聚在一起,誰也受不了委屈,她這個平民土鱉自然就成了大家發泄情緒的對象。
母親是專業舞者,從小教她專業習舞,旨在培養高貴的氣質,她卻在嚴苛的教養中形成了倔強的個性。
不攀附任何一方權貴,後果就是受到來自各路的精神霸淩,直到十四歲那年被推下高層台階負傷轉學。
轉學後隻有母親一人對她精神霸淩,總比應付一個群體的霸淩要輕鬆些!
可是黃金學長那句清冽的“報警”卻永久留在腦海裏。
年少時匆匆一麵,蔣含笑知道盛久全不會記得她半分,可她卻很難忘記這個在富家子弟圈中唯一為她伸張過一次正義的少年!
他留學藤校,二十四歲歸國就職家族企業,一年後成為盛合集團總裁,如今是第五個年頭。
蔣含笑能在網上查到的也就隻有這些內容。
他公開的照片不多,她保存了他歸國就職時第一次公開的那張照片,那正是在她備戰高考的時候。
由於在國際學校就讀的體係不同,她轉學國內體係,留級一年,課業水平還是追不上同齡人,整個人都很焦慮。
一六五的身高,體重曾一度達到一百六十斤,高考後重病一場,最後的成績和錄取院校已是她能力的極限。
母親痛斥她浪費了姣好的容顏和精心的栽培,一手好牌打個稀爛,斷定她隻能掙紮在底層,仰望著曾經有機會能攀附的上流社會,抱憾終身。
她確實仰望,但隻仰望一人!
她把他的照片藏在相冊裏,是暗戀也是信仰,幻化成精神圖騰的符號,默默支撐著她倔強的選擇,在逃離母親之後努力重塑自己。
她習慣了這種悄然仰望的感覺,從未奢望能與他距離如此之近。
她不敢直視他,餘光裏是他偶爾輕扣桌麵的修長手指,忽然就想起了少年時被群嘲的那句“你這隻土鱉竟然敢覬覦黃金學長盛久全”!
如今似乎也沒那麼刺耳了,畢竟在任何場合裏,隻要上位坐著他,在座的都是土鱉!
恍惚間,在座的土鱉們起身退場,散會了,蔣含笑連忙收了平板,迅速跟在盛總身後。
他身上有一股木質的香氣,後背筆挺,英朗貴氣,行進中突然曲臂向斜後方的她伸來。
蔣含笑愣了一下,意識到他在索要什麼東西,便迅速把懷抱的平板遞交給他。
盛總推開平板,駐足轉頭,聲音冷沉:“摘要呢?”
原來他在要會議摘要!
蔣含笑神經緊繃起來,意識到冷酷的總裁是在對她進行實操麵試,她什麼媒介都沒有,怎麼可能立即交出會議記錄。
張子卿守在會議室外廊,看到這一幕,連忙迎上來對落在最後麵的小原斥責:“你沒告訴蔣小姐要做會議摘要嗎?”
“啊?”小原趕緊走到盛總身後,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會議記錄是業務基本,我沒想到這個還要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