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藍慕顏和喬羨之互相看著對方若有所思時。
喬傑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藍慕顏,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藍慕顏,你這個瘋女人居然是我二叔的主治醫生?真是笑死了,你什麼時候學醫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在精神病院待了那麼多年,出來就變成了醫生,該不會是冒用頂替誰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苟且偷生吧?”
“咱們好歹在一起過,我以前男友的身份奉勸你,這麼做可是違法的,隻要我一個報警電話,你就有可能在監獄裏待一輩子。”
聽了這些話,藍慕顏麵無波瀾,眼神中還透著一絲不屑,並沒有搭理喬傑書的意思。
而喬羨之卻饒有趣味地打量起藍慕顏來。
這個女人居然是喬傑書的前女友,這下可就有意思了......
藍慕顏推開擋著她的喬傑書,走到病床旁邊,用醫生的口吻問喬羨之。
“喬先生能不能接受針灸治療?如果能,現在就可以進行。”
“......”藍慕顏的聲音溫柔似水,悅耳動聽,喬羨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個女人昨天還對他那麼凶惡,此刻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令他捉摸不透。
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她有趣。
他看了喬傑書,淡漠地回應她:“可以。”
見喬羨之竟然接受藍慕顏的治療,喬傑書錯愕萬分,急吼吼地對喬羨之說。
“二叔,藍慕顏根本不是醫生,你放心她給你治療?”
“她上大學時學美術的,後來精神出了問題,在精神病院待了幾年,剛出來。”
“......”精神病院。
喬羨之被這幾個字吸引了注意力,看著藍慕顏的目光變得怪異。
他在精神病院那邊也有一個故人,也是這兩天剛從那裏出來。
沉思片刻,喬羨之扯著低啞的嗓音問喬傑書。
“你看起來很了解藍小姐,就那麼確信她治不好我?”
“當然。”喬傑書自豪地扯了扯嘴角。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我更了解藍慕顏的人,她根本沒能力當醫生。”
“而且,頭部針灸治療這麼難,全世界除了草生神醫,估計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二叔你可別藍慕顏害了。”
“......”藍慕顏再次聽見喬傑書提起草生這個名字。
像看個小醜一樣看著喬傑書,笑而不語。
一直站在旁邊不發話的吳所未見喬傑書如此針對藍慕顏。
暗暗握了握拳,平靜地問喬傑書:“喬少爺要不要打個賭?”
喬傑書看向吳所未:“賭什麼?”
“賭慕顏能夠緩解喬先生的頭痛症。”
吳所未嘴角帶笑,眉宇間透著幾分柔和,看著喬傑書的眼神卻是冰冷的。
在喬傑書和藍慕顏不明所以時。
他又說:“如果慕顏成功緩解喬先生的頭痛症,喬少爺你就直播學狗爬,如何?”
在吳所未眼裏,喬傑書就是一條狗,他無法放任喬傑書欺負藍慕顏。
對於吳所未提出的要求,藍慕顏很是滿意地附和了一句:“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她眉眼帶笑地看著青筋暴起的喬傑書,問:“敢賭嗎?”
喬傑書看到藍慕顏這副笑顏如花的嘴臉,清楚地感覺到她對自己的輕視和不屑。
一怒之下,他嗤笑著回答:“賭就賭,可如果你輸了,你就跪下來給我舔鞋!”
“沒問題。”藍慕顏笑得更濃了,轉頭看向喬羨之,說,“喬先生,我們現在就開始做針灸。”
“......”原本頭痛欲裂的喬羨之在看到藍慕顏的笑容時,微微愣住。
她的笑容燦爛而耀眼,對他來說是那麼眼熟。
他想起了曾經,有一個在他的生命裏短暫地出現過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
笑容也是像她這般甜美又治愈。
喬羨之愣神時,藍慕顏已經拿出銀針,第一根針插進去之後,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喬傑書和吳所未在一旁圍觀,看到藍慕顏認真給喬羨之做針灸。
喬傑書不屑一顧地開口道:“藍慕顏,你可別把我二叔紮死。”
對於喬傑書的鄙夷,藍慕顏不以為然地笑笑。
“喬傑書,你安安靜靜地當個畜生就好,並不需要開口證明你跟人類有共同點。”
“你敢罵我?!”喬傑書眉頭一皺,憤怒地起身走向藍慕顏,“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說罷,喬傑書揚手想打藍慕顏。
巴掌未落,一股強勁的力量將他控製住了。
下一秒他就被用力甩開,大腿撞在旁邊的鐵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吳所未和藍慕顏都懵了,回頭一看。
原本躺著的喬羨之竟頭頂銀針坐了起來,嗜血般的雙眸死死瞪著喬傑書。
那模樣,像是別人碰了他的寶物似的。
同樣不可思議的喬傑書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喬羨之冷笑了一下。
“二叔,你竟然為了藍慕顏跟我動手?”
此話一出,喬羨之忽的反應過來。
他剛才莫名其妙地因為喬傑書想打藍慕顏而產生了殺戮心理。
他看了看呆滯的藍慕顏,眼神褪去怒意,淩亂地轉過頭看著喬傑書,理直氣壯地說。
“現在藍慕顏是我的主治醫生。”
“你在旁邊幹涉她為我治療,難道是想借此機會謀殺我?”
“我......”喬傑書沒想到喬羨之會這麼問,一句話都辯駁不出。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腿。
將矛頭轉向藍慕顏,怒道:“藍慕顏,我就等著你輸給我,跪下給我舔鞋的那一刻。”
話落,喬傑書摔門而去。
拿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吩咐道:“安排幾個記者過來,我要讓藍慕顏直播丟人!”
......
病房裏就剩下藍慕顏和喬羨之兩人。
四目相對,都想起了剛才那一幕。
藍慕顏坐下來,開口道:“剛才......謝謝喬先生幫了我。”
昨天剛罵了這個男人,今天就跟他說謝謝,藍慕顏渾身不自在。
而喬羨之也是如此。
他的喉嚨緊了緊,收回視線,高冷道:“我並不是在幫你。”
“......”藍慕顏無言以對。
剛剛對他有一絲絲不反感,他卻一盆冷水潑下來,讓她從頭涼到尾。
也是,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幫一個得罪過她的女人呢?
不過是因為喬傑書打擾他治療,他才會那麼憤怒罷了。
......
半小時後,喬羨之因受不住頭疼睡了過去,他剛睡著,幾個記者拿著相機衝進了病房。
藍慕顏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記者,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問:“你們是什麼人?闖進來做什麼?”
記者將相機和話筒懟到藍慕顏臉上。
爭先恐後地問:“藍慕顏小姐,聽說你冒名頂替別人做了醫生,是真的嗎?”
聽說......
藍慕顏小臉一沉,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掃了一眼記者手中的設備,這是在做現場直播呢,不就是想看她出醜麼?
她還未說話,鋪天蓋地的彈幕便彈出來。
有人罵道:“早就聽人說藍家大小姐藍慕顏是個瘋子,沒想到連頂替別人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作惡多端的女人,她真是壞透了!”
“虐待妹妹,殺死母親,又氣死了父親,還冒用別人的身份,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她的良心不會痛嗎?”
“她早晚會遭報應的,這樣的人就應該死無全屍!”
這些彈幕,每一個字都落入藍慕顏眼裏。
這些事情她一樣沒做過,就因為喬傑書和藍月月精心設計的謊言,把她推進無邊的深淵。
那些人繼續說著:“大家快看,那位病人不是喬先生麼?怎麼一動不動的?該不會被藍慕顏治死了吧?”
有人發出疑問時,鏡頭切到熟睡的喬羨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