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你想多了。"
季晚麵色清冷平靜,淡淡勾唇:“我隻是單純討厭傅星辰,打她,也僅僅隻是她工作態度令人反感。”
夜色寒涼。
女人眼底的情緒,更冷。
顧北燼瞳色幽沉,扣住女人下巴的手驟然縮緊:
“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人,你也敢動。”
季晚被迫仰頭,對上了男人那雙狹長而冰冷的雙眸。
她心頭溢出一抹淡淡酸澀,卻還是解釋道:“我隻是季晚。”
"跟傅星辰起爭執,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跟你無關。”
所謂顧太太,也不過是名義上的稱呼。
顧北燼打心底裏就不會承認她這位顧太太,所以才會當著她的麵,肆無忌憚地為別的女人宣示主權。
還在對峙著,下巴上驀地傳來更加尖銳的刺痛。
季晚眉頭輕皺,顧北燼妖孽般的臉忽地湊到跟前,男人微眯著眸子,語氣聽不出情緒,說出話的話卻充滿威脅......
“很好!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的心上人,也遭點罪。”
季晚瞳孔一縮。
她眼底劃過一抹緊張,壓著情緒道:“沈淮書隻是個病人,我們之間的事可以自行解決,何必牽連外人?”
提到沈淮書,女人臉上哪還有剛才的淡定?
顧北燼眸色更加晦暗,語氣突地冷下來:
"裝什麼裝?這麼在乎他,嫁給我做什麼?"
季晚雙手攥緊:“我隻是就事論事。”
顧北燼周身氣息冷了幾個度,眼底帶著把人看穿的篤定,唇角冷勾:
“顧太太,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
男人的眼神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眼底深處似乎還攜著諷刺。
季晚皺眉撇開視線。
下巴卻再次被用力掐緊。
顧北燼幾乎是逼著她轉過頭,在濃稠的夜色中,男人的神色更顯淡漠,唇角勾起的笑卻意味深長:
"把以一個人看得太重可就暴露了自己的軟肋。”
季晚眸色輕閃:“你想做什麼?”
“怕了?"
顧北燼冷笑著鬆開她,抬手整理著袖口,寒眸瞥過去,帶著濃濃威脅意味!
"今天的事不會再有下次。違抗我的後果,你該知道。”
男人行事作風,頑劣張揚,不講道理。
季晚僵在原地,深深吸一口氣。
他拿沈淮書做威脅,是料準她無力反抗。
“北燼哥!”
身後響起一聲嬌柔的女聲,打破了這僵持的氛圍。
季晚斂住眸中情緒,看到傅星辰一路小跑著往這邊趕來。
女人快步上前,徑直奔到顧北燼跟前,委屈地拉住他的袖口:“北燼哥,你可算是來了。”
顧北燼神色並無起伏,瞥到傅星辰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時,明知故問:“怎麼挨打了?”
傅星辰帶著恨意的眼神一瞬就凝到了季晚身上:
“北燼哥,劇組的事雖說季小姐也能做主,可我是你出資進的組,她公然對我動手,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裏。"
"我明天還要拍戲的,臉腫成這樣,還怎麼拍?”
顧北燼大掌直接攥住了女人的手腕:“我帶你去醫院。”
傅星辰怔了怔,眼底劃過一抹不滿。
她受了這麼大的屈辱,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顧北燼竟絲毫沒有找季晚算賬的意思。
“北燼哥,可是季小姐她......”
傅星辰不甘心,還要再說什麼,被攥住的手腕忽地傳來一陣悶痛。顧北燼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先去醫院。”
傅星辰察覺到了男人情緒不對,不敢再吭聲,隻能作罷。
季晚像個多餘的第三者般站在一邊,目睹著顧北燼拉著傅星辰上車。
男人離開時,甚至連以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沒給她。
緊接著,跑車發出轟隆的聲浪,在夜色中疾馳而去......
季晚壓下心底的情緒,想到答應沈母的事,攔了輛車便去了醫院。
她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過路的幾個護士議論紛紛。
“308病床那人已經拖欠了一個星期的醫藥費,還賴著不走呢,都躺了這麼久,誰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今天院長都來趕人了,誰知道那病人家屬當眾下跪,說了一大堆請求的話,院長這才心軟又放寬了期限。”
"要我說得了這種病,沒錢治還不如早點放棄,別弄到最後醒不來還賠......”
"哎呀!你做什麼!”
小護士的話還未說完,被在胸口的工牌就被一把扯了下來,她驚呼一聲,憤怒地瞪著麵前的女人。
可對上女人那雙冷寒的雙眸時,護士不禁瑟縮了一下。
季晚掃過工牌上的名字,冷聲道:“你的名字我記住了,等著處理投訴。”
護士一瞬就急了:“你誰啊你!憑什麼投訴我?”
季晚臉色冷冽:“作為醫護人員,明令上有規定不能私自議論病人病情。”
護士愣住一瞬:“你是哪床的家屬?我怎麼從來就沒見過你?”
“308病房,沈淮書家屬。”
季晚說完,側身撞開護士的肩,徑直推開了病房門。
“晚晚,你來了!”
見到季晚的一瞬,沈母幾乎是立刻起身迎了過去。
有段日子沒見,沈母又憔悴了許多。
季晚看著她頭上的星點白發,心頭掠過一陣酸澀,低聲道:“抱歉,我這段時間太忙。”
沈母輕歎道:“我知道你剛結婚,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這個節點不該來打攪你的。可是醫藥費已經拖欠了半個月,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醫生說淮書醒來的概率很小,還勸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可沈家破產,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啊!我不想放棄......”
季晚心頭酸澀更濃。
她緩緩走到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沈淮書,心裏情緒五味雜陳。
天妒英才。
沈淮書的外貌還是一如當年,卻因為常年的病魔纏身,顯得羸弱而單薄。
望著男人蒼白的臉,季晚想到的竟全是沈淮書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深深閉了閉眼,季晚極力壓住情緒,轉過頭看向沈母:“我父親說過會來支付醫藥費,他一直沒有聯係你嗎?”
沈母搖頭,道:"沒。”
季晚眸色冷了冷。
季振華分明答應過,隻要她嫁到顧家就會支付沈淮書的醫藥費。
她現在已經嫁過去了,醫藥費的事卻沒了音信。
不見兔子不撒鷹。
她早該知道想從季振華那拿錢......